杨大力羞愤交加,脸涨得通红。
因为这件事确有其事,虽然金额没有杨弯弯说的那么多,却也不少,有一千多块钱呢。
现场十几个村民的态度渐渐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杨弯弯不管不顾继续说:“庆春哥每年要吃药,一年得两千多块钱。庆夏哥分了出去过。庆秋哥从高中开始,一年学杂费什么的加起来就要两千五。现在上了大学,光是学费就要五千多,还要吃饭买书。大伯父,你们家一年的开销起码要一万五。我给你算了算,你们家三亩水田,收入只有几百块。一口鱼塘,一千多块。你们家的纯收入,一年不过一两千块钱!大伯父,你们家一年要负担这一万五的开支,到底是怎么负担出来的?难道,大伯父你还有其他赚钱的法子?大伯父是村长,村里人多数都还穷,能不能教教大家?”
村民们的眼神变得闪烁起来,窃窃私语。
杨大力顿时急了,“杨弯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
杨有能插话进来,“大哥,弯弯这孩子也真是敢说。庆秋上大学也是一年多的事情,你不也为他的学费发愁,我还借了两千给你吗?弯弯,你说话可要慎重。”
杨弯弯讽刺地笑道:“二伯父说得是啊,我说话不够慎重。那么,刚才二伯母说我们上学的钱都是爷爷给的时候,二伯父怎么不要二伯母说话也慎重啊?二伯父,你这马后炮真是准啊!”
杨有能被她这么一怼,脸色变得不好看,但很快继续笑嘻嘻:“弯弯,你这孩子,就是调皮。”
真是恶心的套近乎!
毛豆花向来秉承有曹新春打头的时候,自己就不出头,只管看戏的。所以,刚才曹新春婆媳对杨弯弯说了半天,她也就只是附和了几句。
现在听到杨弯弯把她拿出来说事,她扯了扯嘴角,“杨弯弯,你要知道做人的道理嘞,我是你长辈。对待长辈,要尊敬。你不敬长辈,还敢这么说长辈,是要遭雷劈的!”
话刚落音,不知道怎么回事,毛豆花身后的一条长凳忽然倒了下来,砸在她的后腿上,顿时让她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砸中她后腿小腿的正中了,也就是人们抽筋会十分疼的那个地方。
那叫一个疼啊!
杨弯弯怔愣了一下,随后对着半空,显得有几分激动,“爸妈,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看不过去大伯母和二伯母欺负我们姐弟?”
屋子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四周看了看。
“爸妈,你们要是在天有灵,能不能兑现我之前说过的话,让大伯母摔跤?!”
曹新春猛地怪叫一声,下意识靠向杨大力。
就在她走路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绊住了那条被杨大力踹在地上的凳子,随后就……
“噗通!”
摔了个狗吃屎。
曹新春尖叫起来,“鬼!有鬼!”
她胡乱去扯东西想站起来,杨大力离她最近,当然扯的是杨大力的腿。
杨大力被她那么紧紧箍着,自己也感觉脊背发凉,但他到底是男人,根本不相信这些事情,再说他看得明白,分明是曹新春自己走路的时候不注意踢到了凳子。
“哪里有什么鬼?快起来,起来!都是你自己走路太快绊倒的,快起来!”
曹新春这是第二次摔跤,心里害怕得要死,抱着杨大力的腿根本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