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发现主角了！

方毅的描述让齐天想起了昨夜那个女人。

虽然没有看见她长什么样，但齐天绝不会相信她就是姐姐。

不，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

而是根本就不可能，十多年来朝夕相处，自己的姐姐什么样他再了解不过了，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漂亮小姐姐，摇身一变就成了活剥人皮的疯子？

或许姐姐身上是有一些秘密，可在那秘密的背后，姐姐终归还是姐姐——但方毅所描述的那个女人，与齐天所知的‘姐姐’天差地别。

一个人身上，不可能兼具如此矛盾的两个极端。

所以……

“有没有可能，你认错了？”齐天缓缓道：“当然，我没有否定你的意思，但你其实也只见过那个女人一面，而她也没有亲口告诉你她就是‘潘朵拉’，再说，你描述的某些特征和我姐姐也有很大的差异，比如白色头发和黑色的龙形纹身，这些都是她没有的。”

“我不可能认错的，我母亲的遗物里保留有你们姐弟的相片，那张脸，虽然比相片里成熟了许多，但就是她。”

“也许有人假冒呢？这样的可能并非不存在吧？”

齐天这话一出口，方毅笑了起来，那是种近似于嘲讽的笑：

“事到如今，齐天，你还想自己骗自己？如果她冒充潘朵拉这个事实成立，本身就代表着她和潘朵拉有着某种联系。”

齐天沉默了。

“当初在整理完我母亲的遗物后，我也像你一样，对那个女人是不是潘朵拉产生了怀疑——我母亲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她的日记里的点滴描述，我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和我母亲所认识的潘朵拉完全不同，但最终我还是确定，她，就是潘朵拉。”

“为什么？”齐天问。

“我母亲死后，我入职了孤儿院，一年前升任院长，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她当年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些被她藏起来的资料。”

“什么资料？”

“工作日志，但不是孤儿院院长的工作日志，而是作为‘兄弟会’秘密探员的工作日志。”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她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善终，所以把一切都记了下来。”

“当初那个叫塞勒的男人，他在带走你姐姐后，并没有就此放过我母亲，胁迫她为他们工作。”

“工作？他们？”齐天皱起了眉。

“兄弟会。塞勒和他所属的组织，他们自称‘兄弟会’。”

说到这里，方毅顿了顿，继续道：

“你可能已经察觉到了，那些人，不是普通人，对吧？”

齐天点头，那些人，那些所谓的‘觉醒者’，他在和张大爷的交流中已经知道了。

当然，要不要把这些东西告诉方毅，还得再考虑考虑。

“当年我母亲的案子结得稀里糊涂，不管我用什么办法，走什么渠道，最终都是石沉大海，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而我母亲的工作日志也验证了我的猜想，那些人掌握着某些超自然的力量，他们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凡世，他们是这么称呼我们的世界的。”

“既然他们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又需要你母亲为他们工作？”齐天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我是说，你的母亲，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吧？”

方毅摇摇头：“这个问题一开始我也想不通，但在看完工作日志后，我就明白了——我母亲的具体工作内容有两个。”

他坐直了身体，看着齐天的双眼：“第一个，是监视一个叫做‘庇护所’的组织，这部分有些骇人听闻，据我母亲工作日志上所写，‘兄弟会’为了监视‘庇护所’，向她提供了很多远超现今科技的东西：超微型的摄像头、能让人隐身的光学迷彩服、甚至还有科幻电影里的那种精神扰乱装置……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日志里提到了一个叫做‘觉醒者’的特殊人群，这些觉醒者，似乎都拥有一些超能力。”

齐天心中咯噔一跳，他刚才还想着要不要把觉醒者的存在透露给方毅，没想到他知道的反而比自己多。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需要我母亲为他们工作。”方毅缓缓道，“他们是一些不在我们视野中的人，他们掌握了远超我们的科技，还拥有超能力，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互相敌对，甚至还有斗争——这就像是一场神仙之间的打架，我母亲普通人的身份是天然的保护伞，能替他们做很多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

齐天摇了摇头，道：“关于觉醒者这部分，我已经知道了，但没你那么详细，那本工作日志能给我看看吗？”

“你看不了了，就在刚才，我回了一趟家，它不见了。”

“不见了！？”

方毅摇头道：“这不就是他们一贯的风格么？不留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第二个呢？刚才你说，你母亲的工作内容有两个。”

“第二个工作是找圣遗物。一枚十四世纪女巫大审判时期，处火刑用的钉子，我想，那东西你已经见过了。”

对，齐天的确见过了——方毅这么一说，那枚长得过分的钉子，不正是中世纪审判女巫时用的火刑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