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无声,肃穆。
自易鸿宇的生母死后,这定安侯府就没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在易钧率军出征的情况下,易鸿宇就是侯府的主子。
一声令下,马上有下人去办了。
易钧这十几年来,养在后院的几名妾室,以玉娘为首,尽数被请到冷寂的大厅。
众女,或妩媚,或冷艳,或清丽,或娇艳,各具特色,每一名侯府妾室,都穿金戴银,衣着华丽。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最上首的易鸿宇身上,尤其与易鸿宇感情最好的玉娘,妙目更流露不解。
那,是属于侯爷的位置!
端坐太师椅的易鸿宇,身后悬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将翟藤给自己的诏书放在手边。
气度沉凝,一言不发,使一众姨娘,不知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身旁,侯府管账的王总管侍立,一张呆板面容,全无半点情绪,就像一块木头。
“各位姨娘。”僵持良久,易鸿宇出言打破了燃起蜡烛,照耀通明的室内的凝滞,“我得到一个消息。”
“鸿宇,什么消息?”玉娘明眸眨动,不解问道,“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将所有人都找来?”
易鸿宇神情沉凝,“关于父亲的消息。”
“侯爷?”
听到是关于丈夫的消息,这一众年纪普遍在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尽数变色。
尤其玉娘,思及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心头更泛起浓浓不安,一个大逆不道的猜测在心头泛起。
“率领兵马离开的父亲,在血月峡遭遇强盗埋伏,战死沙场!”易鸿宇并未卖关子,开门见山的说出这则消息。
轰隆!
易鸿宇说出的消息,听在这帮女人耳中,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顷刻,诸女皆觉天塌了。
“鸿鸿宇,你你不是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玉娘美眸中泪光闪烁,颤声道。
“姨娘,你觉得我会拿父亲的生死来开玩笑吗?”易鸿宇嘴唇轻抿,反问道。
的确不会,事实上,易鸿宇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此言一出,诸女胆寒。
“呜呜呜。”一名三年前刚入门的小妾,一只衣袖举起,发出一阵哽咽哭声。
泪水往下流,将那水绿色的长袖打湿。
“呜呜,侯爷。”哭声会传染般,迅速传遍整个大厅,易钧的一众侍妾,相继嚎啕大哭。
整个大厅,充斥止不住的悲凉与沧桑。
泪水自一双双美眸中夺眶而出,洒落在地,众女的泪珠若断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易鸿宇一只手扶住额头,对自己的这些姨娘发泄悲怆的举动,无动于衷。
一张仍具稚气的脸庞上,看不出多少痛苦,可站在他身边的王总管借室内的烛火,发现自家少主转过脸时,眼眶中一滴晶莹滚落。
他,并非冷血无情!
只是习惯将情绪埋藏在心底,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而已!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