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抛飞的托盘牢牢吸住了堆积在上面的盘子,连汤汁都没溅出一滴。又滴溜溜的回到了无名的手中,而无名已经将放低的那个托盘中把菜摆到了桌上,又把原来的菜式撤回到了托盘里。
依次转了一圈,把几桌的菜品都换了个遍。如来时一般,无名端着两个硕大的托盘回了厨间。
一名女子眼神犹豫的对年长妇人道“婆婆……”
被唤作婆婆的女子清嗯了声“腿法和手法都挺利落,若是连个杂役都有这般身手。那真不枉费咱们赶十几万里的路程来此交流学习。只怕是九鼎山派来的精锐弟子,来给咱们下马威的。”
一名十七八的姑娘,闻言。轻哼了一声道“哼,江洲的第一宗门竟如此小家子气,之前倒是高看他们了”
一旁的中年妇人语气有些不善地教训道“彩儿,婆婆只是猜测。不可妄加评论。如今咱们在人家的地盘,凡事要注意言行”
彩儿心不在焉的拉着长音应了一声“是”
婆婆笑道“算了,也不是孩子了。自己有分寸,由着她吧”
妇人无奈道“婆婆,彩儿都被你宠坏了”
彩儿做了个鬼脸,道“我去探探底”说完,不等有人出声阻拦,起身就跑了。
妇人欲言又止,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婆婆。
婆婆面无表情的拿起筷子,淡然道“吃饭”
她动了第一口,其他女人才动筷子。见这桌开始吃了,四周的男性才安静的吃起来。尊卑差异可见一斑。
彩儿没有江洲女子的文雅矜持,手背在身后,摇晃着肩膀一蹦一跳的来到厨间。
无名坐在小矮凳上,身周围了五个菜筐。双手翻飞,在菜筐之上留下道道残影。
彩儿看了一会,觉得很是赏心悦目。就“喂”了一声。
无名瞥了她一眼,手下不停。将几个菜筐摆好,再把其中一筐菜“哗拉”倒在水槽里。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事?”
彩儿丝毫没有恼怒无名的态度“你是这的杂役?”
无名把洗净的菜往竹篓里装“不像吗?”
彩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认真道“不太像”
无名把竹篓装好后,交给了一名新来的杂役。在围裙上擦干手,然后才对彩儿露出个笑脸“不然呢?”
彩儿鼓了鼓腮帮子,嘟着嘴道“你说话怎么总是两三个字的往外蹦?对女孩子就不会主动点吗?比方说你还有什么身份,师父是谁,功夫是跟谁学的?”
无名指了指正背过身子炒菜的百里惊道“这是我师父,隔壁是我师娘。我还有一个身份是道童,功夫是照藏经阁的书练的。”
彩儿被堵得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珠一转。换了个语气,柔柔问道“那你觉得我长的好看吗?”
无名抬起头,认真打量起来。然后才郑重的道“我还是个孩子”
“噗”隔壁竖着耳朵偷听的凝梅没忍住,笑喷了。
彩儿较着牙齿,手指轻点斜跨在肩上的布包。从中飞出一只草籽大小的甲壳虫,在空中打了个旋,从身后绕向无名。
让彩儿诧异的是:传递回来的信息是无名身上散发的灵气波动连另外两个杂役都不如。居然真的不是什么精锐弟子。
兴致缺缺之下正欲把甲虫唤回。
却听“啪”的一声,甲虫被无名给拍中。
若是换了一般的飞虫,这一巴掌绝对粉身碎骨。不过这只练成了蛊,显然比普通甲虫要强韧的多。
彩儿忙命甲虫装死。
谁知无名一脸的不好意思道“天一热,虫子就多起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这很注意卫生的,平时都打扫的很干净。东西放心吃便是。”边说边把虫子弹进灶堂里。
这下彩儿的脸色真变了,随着灶堂中那声微不可闻的“啪”而失去了与蛊虫的感应。
垂头丧气的彩儿不知怎么回到长辈身边的。没头没脑的对婆婆道“探灵蛊没了,我养了好久呢”话中满是心疼之意。
出乎意料的时,一向疼爱她的婆婆没有像以往那般安慰她。
而是简短的对她说了句“走,先休息”
彩儿有些疑惑,结果环顾四周才发现除了婆婆之外,每名族人都有面色潮红的迹象,额头有汗水渗出,竟都是一副苦苦忍耐的神情。
彩儿估计可能出了什么不明状况的事情,乖巧的没有再说话,随族人一同离去。
滇洲山蛊宗
到访的第一天,并未急着求见掌教。而是用过饭后在九鼎村住下。住下后未与人过多接触,也不曾四处游览,只是听说这些人不停的喝水……
天残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