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兰回头看了看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多谢。”说着,心中却懊恼筱儿还不赶紧回来。
待到秦瑞兰在轿中坐定,魏深放下帷裳站在车轿旁边。
过了许久,还不见梁焕卿她们回来,连着那几名家臣也都不见了踪迹,魏深怕秦瑞兰等得有些不耐烦,便提议道:“小姐且先坐着,我去找找他们,也好尽快出发。”
“哎,别!”秦瑞兰一听魏深要走,连忙出言挽留,“再…再等等吧。许是有事耽搁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魏深顿了顿,说道:“也好。”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秦瑞兰在车轿中绞着自己的裙摆,犹豫了片刻,说道:“魏将军…”
“嗯?小姐有什么事吗?”魏深问道。
“从祁山行宫回来那日,多谢你……那日你走的匆忙,还未来得及道谢。”
魏深沉默了好一会儿。秦瑞兰的心砰砰直跳,心想他该不会是不记得了吧?
终于,魏深开口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气氛又开始尴尬起来。
秦瑞兰见梁焕卿她们许久还未回来,便想扯出一个话题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她问道:“魏将军家中可有兄弟姊妹吗?”
“我是孤儿。”魏深说道。
一听到这个回答秦瑞兰就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她连忙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魏深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没事。我虽无父无母,可在军营里梁大将军待我如亲子,梁将军待我如手足,更是结交了一些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可以一同上战场,杀贼寇,为国效忠,守卫天朝万里河山,我毕生无憾!”
说着,他的眼神就闪出神采奕奕的光。
“你还上过战场呀?”秦瑞兰听了也来了兴致,隔着帷裳笑着问道。
魏深提起打仗就来了兴致,他倚在车轿门边,将手中的剑拍放在老板子上,精神抖擞的说道:“那当然啦!去年梁将军带兵击退南宣国那一次,我便是先锋将军……”
魏深回忆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浴血奋战的往事,秦瑞兰在车轿中静静倾听,时不时发出几句赞叹和疑问。
最后,魏深感叹道:“不过还是希望那些国家不要再来进犯天朝,战争太可怕了。”他想到边境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便心生一缕悲伤,他的父母,也是边境牧民,也死在战场上,“苦的都是老百姓。”
秦瑞兰安慰道:“天朝有你们这些能征善战的将军,日后必定会扫除贼寇,天下太平。”
魏深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梁焕卿一行人从院门外走了进来,他拿起剑迎向她们,抱拳行礼:“小姐。”
秦瑞兰听她们回来了,便撩起帷裳,埋怨道:“你们怎么才回来,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
“有些事儿耽搁了。”梁焕卿被月白和筱儿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向车轿,她的腿实在蹲麻了。
原来方才她们一行人并没有走远,梁焕卿就踩着家臣们的肩膀蹲在围墙上看着他们,要不是那些家臣实在撑不住了,她可以换个姿势再蹲一个时辰。
秦瑞兰看了看她奇怪的走路姿势,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月白和筱儿想起方才小姐那可笑的姿势,便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梁焕卿连忙掐了她们一把,笑着对秦瑞兰说道:“没…没事儿,不小心摔了一跤。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啊!”
她生怕被秦瑞兰瞧出端疑,连忙和月白上了第二辆马车,使唤他们赶紧走。
家臣们揉着酸痛的肩膀翻身上马。
秦瑞兰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坐在一旁的筱儿整理好帷裳,笑劝道:“好了小姐,我们要赶路了。你且多休息一会儿。”
秦瑞兰虽心里知道她们肯定没干好事儿,但车马渐渐动了起来,想着路途遥远劳累,便也不愿多问。
她撩起马车的小窗帘,看着车马渐渐驶出将军府,魏深骑着高头大马行在队伍的最前端,迎着早春的暖阳,身上像渡了一层金光,活像一位救世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