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总说我一点姑娘家家的样子都没有。
别人家的名门闺秀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是最讨厌这些的,吟诗作对总是没有舞刀弄枪来的好玩、来的热闹。
可爹爹总与我说,娘亲生前就是一位端庄秀丽、才貌双全的女子,尤其擅长抚琴。且听闻韩娥在雍门唱歌,其歌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爹爹说起娘亲时,曾赞她琴技远在韩娥歌声之上。
每当这时,我与爹爹的脸上总会浮现出骄傲和自豪。遗憾的是,娘亲在我一岁多时便去世了,我记忆里都没能有她的影子。
父兄总是希望我能像娘亲一样温婉贤淑,他们虽身为武将,却不允许我舞刀弄枪,还特意寻来有名的教书先生教我礼节。而我总是学些皮毛便没了兴致,先生们便向爹爹告状,痛惜我的聪慧没有用在正途上,然而我并不在乎这些,成天乐得自在。
上元节时在早春,天气还有些寒冷,夜晚也总来的比较快。
我才与月白等了一会儿天就黑了。院子里的家臣们纷纷点起火把,其势大有国子监天牢的阵仗。
“哼!真把本小姐当犯人呢!”我和月白趴在窗口偷偷看向院内。
月白此时已经换好了我的衣裳,她看起来还是有一些慌张,我拍拍她的肩宽慰道:“哎呀想想芙蓉饼灯芯糕就不害怕了。”
月白扭捏着拧着衣角,像是又要抱怨些什么,我没让她再说话,转身朝院子外喊话:“你们将院内点的如此亮堂,还让不让本小姐睡觉了呀!把火都给我灭了!”
院内家臣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事的上前一步答我的话:“大小姐,我们是奉命来保护您安全的,将军说了,今夜上元佳节,恐城外许多闲杂人等趁灯会混入上京,特派我们来保护您。”
哼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如今我要休息了,院内火光刺眼,扰得我不能安眠。兄长命你们来保护我,可曾有说过不许我早早睡觉的?”
我性子向来古怪让人捉摸不透,家臣们也不敢惹恼了我,犹豫片刻还是将火把一一灭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