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年,严歌开始窜身高,见一次高一次,身体也有了稍微有了曲线,再见他时已经可以到他耳朵了。
第二年高考结束那天,她在考场外面等她,她说你看我现在比很多姑娘都高了,你可以不用嫌我小了。
许温年瞧着少女晒得微红的面颊,“过了暑假,我就要去外面上学了,两地之间山长水远,你和我在一起了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何苦那。”
严歌用亮晶晶的眸子瞪他,“我就喜欢这种虚幻的东西,我乐意。”
后来他俩就在一起了,许温年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温不火,严歌则是始终如一的执拗迷恋。
苏杨听完他们的故事有些怅然,讲故事的严歌却混不在意。
她说,我告诉别人说我俩好了很多年,因为我知道,这段感情从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开始了。
下午上课,苏杨一直在宿舍里等着落落。等到上课的预备铃断断续续的传进宿舍里,她也没等来落落,她无奈只得去落落宿舍里瞧了一瞧,可是宿舍的门上锁着一把锁,显然里面早就没了人。
她有些气闷自己的姑娘竟然撇下了她,可她不知道她的姑娘以为她有了别的姑娘就黯然退场了。
夜里放了晚自习,苏杨早早的下来寻落落,可是落落竟然比她还早的走了。
她沮丧的回到宿舍,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严歌确是看出了苗头。
严歌很通透,她知道林落落是捻酸了,因为她近来和苏杨走的太近。
她觉得许是自己太鲁莽,占了她的心头好,可是转眼她又想,也是这小姑娘有些狭隘了。
苏杨是个自由的个体又不是她的私人物品总不能总和她捆在一起,没了交友的权利。
但有些感情,若不是独一无二,也就一文不值了。
那时的严歌还没有体会,林落落体会了。所以严歌只在意两个人是不是要好,并不在意苏杨有多少个好友,但林落落却在意自己在落落心里是不是不二的那个。
严歌可以再交很多个苏杨这样的朋友,但林落落只有一个这样的苏杨。
第二天、第三天,林落落都是这样早早地上课早早地放学,一味地避开苏杨。
苏杨郁闷又无措,她不知道落落怎么了,也对她一声不响的抛下她堵着一口气。
这天周四,苏杨对落落躲着她已经习惯了,今天大郎又拖堂了她放学有点晚。
他们放学的时候,教学楼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啦,苏杨下去的时候瞥了一眼那拐角处,没瞧见落落有一些失落。
其实这些天她本可以去自己找她的,毕竟早晨的时候宿舍楼开门也是在那个点儿,只要她起的稍微早一些,等在她们宿舍楼门口,她总会遇见她。
可是她那近乎透明的自尊心阻了她的去路,让她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
她们宿舍里的老二她们看她不欢喜,也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她也和她们玩闹。可是闹完一静下来,该是怎样的难过还是怎样的难过,一点都冲刷不掉。
她一蹦一跳的顺着台阶想下跳,尽量作出欢喜的样子,神色却还是慌张落寞。
“章苏杨~”有人叫她,她漫不经心的应和,继续往下蹦跶。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一下子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崴了脚。
地板是白的被放学的孩子踩得已经有些脏了,她崴了脚站不起来,就坐在那里看从上面急匆匆的向下跑的落落。
“摔哪了?疼吗?”落落紧张的问她。
她怔怔的看着她,“腿疼可能是崴脚了,膝盖也有点疼。”
“膝盖可能是蹭掉了皮,你别动,我给你把这个裤管挽起来。
这么大的人了走个路都能摔着,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落落一边帮她把肥大的校服裤子挽上去,漏出掉了一层皮向外渗血的膝盖,一边絮絮叨叨的埋怨她的不小心。
“疼~疼~”裤子挽上去,白皙的脚腕肿成了紫的,圆润的膝头也破了一层皮,细白的嫩肉搀着丝丝血暴露在空气里。
“疼,还不小心着,这下要好几天好不了了。
这个位置就是结了痂一走路也容易崩开,你说你脑子会干什么用的!”她皱着眉眼里全是心疼,嘴上确是半句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