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屁股上也挨了一脚，萧牧脸色肃穆，对于萧申他是了解的，别说剿贼了，让贼剿了也说不定，多少无知少年就是这么死的，比如……落瑜，好吧，他还没死。

“孽障，还不退下，这里岂是你信口开河的地方。”说着，又对何苗躬身道：“使君恕罪，从子年少无知，不知军中无戏言，卑职回去后定当严加管教。”

何苗没有直接回他的话，而上坐了下来，对着空气道：“自古功名马上取，当世诸多世家豪族，哪家不是无数人鲜血所换。若想无惊无险，只能苟延残喘，想要大富大贵，又岂有不犯险者？就如某，此功若成必能一步登天，若是不成，即使不会身首异处，亦是毁了一生前程。”

萧牧一愣，好像真的是这样。可是……老太太说了，不惹事，不得罪人，只求平平安安。

再看看萧申，这一身甲胄宝剑就是装逼用的，手无缚鸡之力，身无一技之长，在家里逗逗小丫鬟可以，这可是要用头脑的，你有吗？

萧竑见他不说话，急了，要是萧申能当上县长，那自己怎么也能混上个贼曹吧？那可就离都尉近了一步了：“叔父，何使君言之有理啊！申哥不行，不是还有侄儿吗？”

我不行？萧申怒目圆瞪，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何苗忽问：“小郞作何打算？若是不愿就此退下，某不追究。若是应下，从此军令如山，死生自取。事成之后，荣华富贵手到擒来。”

能不能别在诱惑他了，萧牧心急如焚，又道：“从子自幼被家母宠溺惯了，不知天高地厚，其并无什么能力傍身。使君若听他言，只能损兵折将，军阵之事，还需细细商议才是，某愿为使君解忧，远胜从子千百倍，使君又何须问计于无知之人？”

“噗呲”萧竑憋不住笑出声来，看着目瞪口呆的萧申。

萧牧当真是把萧申贬得一文不值啊！有这么当叔叔的？不帮着吹捧两句就算，竟然如此……叔眼看人低。

又是一番思考，只有两年半了，两年半后，汉灵帝一死，洛阳就要乱了。自己如今还是白身，若是错过了这次，两年半能干到县长？若是按着萧家人的发展轨迹，估计还在给县令端茶倒水呢！

顿时下了狠心：“申有三策，若是不成，但凭使君处置！”

“放肆！”

“好！”

萧牧与何苗几乎同时出声。

萧牧捏掌成拳，微颤。

何苗拍案而起，捋须。又道：“请小郞细细道来。”

不待萧牧阻拦，萧申已是侃侃而谈：“上策为围城打援，我军直取中牟，围而不攻，大部埋伏于博浪沙。贼军重义，必然回兵相救，待莞县贼兵回援，一战可定。”

何苗皱眉：“若是贼军不回，反而攻京县或是进荥阳，如何应对？”

“哼”萧申冷哼一声，道：“郑家不是爱民如子吗？这事使君又何须多虑，若是贼军真去荥阳，郑家还有功夫顾忌袁本初？”

何苗略作考量：“此计暂放一边，请小郞再说说中策。”

萧申冷笑：“中策攻心，使君有五百精骑，可进可退。可令其于城下喊话，优待俘虏，投降不杀，再令其携带胡饼烤肉前往，凡有出城者皆可分食，此举只为徙木立信。不出三日，人心必乱，届时贼军若逃，再令大军掩杀。便是其守城不出，又还有几分战力？”

何苗皱眉：“莞县城高近四丈，若要出城谈何容易。”

萧申笑道：“方才家叔曾言，与荥阳贼同心者不过一两千人，其余皆是裹挟而来，这城防，又如何能严密？”

何苗皱眉，又点点头，感觉有点麻烦，打完莞县还要打中牟，不过倒是省力些。

“小郞再说下策如何？”

“唔……这个……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