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带我出寺!否则他俩都得死!”阿乌狠厉喝道,推着两人就往外走。
“且慢!我跟你走,你放了我小爷爷!”那个客人不顾自己脖子流血,冲口喊道。
“闭嘴!”阿乌喝道。
“你不是要个人质吗?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保证你平安出寺!”那客人年纪虽轻,却自有一股从容镇定、发号施令的气势:“张矛盾,你退后!约束所有人退后!”
奇就奇在那个侍卫高手虽然眼里要喷出火来,却还是立刻听从了这年轻人的号令,约束众护教兵和侍卫不得妄动。
年轻人满面血污,却极其镇定的看向阿乌:“放了大法师!我来当人质!”
大法师却说:“先包扎伤口!”
阿乌这才惊讶的得知,自己手上这老人,就是白驼城,乃至整个草原上都深得民众爱戴的北山大法师。自己竟然阴差阳错的拿住了大法师。
年轻人质忽然唇角微微翕动,低声道:“快决定,再迟就来不及了!”
阿乌一动。此时寺里已经大乱,涌向这边的兵丁越来越多,寺中高手可不止眼前这一个,如果再多上一个,阿乌就没有把握能留下人质了。
仅就身份而言,草原上没有谁的身份高过大法师,以他做人质自然是最大的护身符。然而阿乌委实不愿挟持大法师,一则是他心中不愿做这逆民心的事;二则他只想离开这里,不想搞得轰轰烈烈,大法师这张护身符虽然大,但是太大了、反而不好拿;三则大法师岁数已经极老,带着这样一位古稀老人,行动太过不便,而且造孽。
相较之下,带走这个年轻人则方便的多。阿乌一眼之间,就判断这个年纪极轻、衣着极普通的年轻人实际上并不普通,虽然刚才激战中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目,此时被鲜血抹得满脸诡异,更是眉目不清,但是阿乌能感觉到那一种处于上位者已久的气势,何况他说的话极好使,侍卫头子对他噤若寒蝉,应该也是一张好用的牌。
转瞬之间,阿乌已经做出决断,
他的匕首仍然放在年轻人脖子上,却向侍卫说:“你的刀,你的大褂,借用一下。你们的人,不许跟。”
张矛盾急怒攻心,却毫无办法,他不是个有急智的人,唯有把刀掷给阿乌。阿乌接住了刀,松开了老人,押着年轻人快速退去。
年轻人随便从身上抽出一条绸带,包在脖子上,暂时止住了血。原来伤口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深。
那些教兵不敢上前,可是也没有放弃,就远远缀着。那个高手侍卫张矛盾,更是直接向十六寺的最高建筑奔去,那里一目了然,阿乌到哪里,他们都能知道,阿乌想就此出寺,也是很难。
阿乌带着人质左转右转,竭力丢掉追兵。转过一道矮墙,几个瑟瑟发抖的寺丁出现在眼前。阿乌出手如电,转瞬就将他们击晕,只留下两人,逼着其中一人披上张矛盾的深红大褂,将另一人的手绑缚了,命令他们两人拉在一起向十六寺前门飞奔——阿乌用张矛盾的刀切断一根捡来的长枪,狠狠威胁道:“这就是样子!跑不快的就要被砍死!跑!快跑!”
两个寺丁没命的向前门跑去。
“在那里了!”果然,远远缀着的教兵都跟着那两人跑去。
金蝉脱壳之后,阿乌则拉着人质,反身向十六寺深处跑去。
他不能被这样一群护教兵阴魂不散的缀着出门。他记得寺里有一个地方,这两天杂人很多,他现在需要杂人掩护,越多越好。于是他向那边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