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道:“留守司与兵马都总管府,一处主管政务,一处执掌军务,而眼下金人欲对大宋用兵,兵马都总管府乃是重中之重,绝不容有失,不如就选在这里。”
“别的我不行,可要论到搅和,还没几个人比得过我,我就把那个什么府搅个昏地暗,日月无光,徐老爷子乘机将我大哥他们救出来!”贾英雄道。
“还是由贫道去搅闹吧!”徐泽洋道。
他知道贾英雄日后的成就必将远远高于自己,绝不容有失,而一旦都总管府搅闹起来,会兰明璇等人势必赶去,再想逃脱,机会极为渺茫。
邱韵道:“徐老前辈,万万不可,一旦您老人家现身,岂非提前暴露咱们底细!”
贾英雄道:“老爷子,我师叔得对,此事就这么定下吧!”
邱韵又提醒道:“当然,会兰明璇或许也会防备咱们挟持人质,安排一名神灵入体之境的高手从旁保护也未可知,贾英雄你一定要心,切记不可有一丝大意。”
汤圆道:“若是只有一裙也好,贾子带上老道的五雷开花炮,先炸他一阵,看他逃不逃得开!”
贾英雄想起五雷开花炮的威力,大笑道:“哈哈,你们瞧好吧,不把那个什么府炸成平地,贾老子就不姓贾!”
众人又商议一阵,邱韵总结道:“咱们便依计而行,明日一早启程,范舵主先一步进入开封,通知众位兄弟,一百名兄弟赶去城西,再令一百名兄弟赶去城北,先行埋伏。”
“范舵主,郭舵主带领丐帮兄弟在城中等候,一见总管府搅闹起来,既不许进府救援贾英雄,也不需即刻上城救人,而是要在城中四处放火,待火势起来,确定南门人手调开之后,再行救人,随即利用爬墙索,顺城而下,在城南隐蔽处等待我们,而贾英雄亦可乘乱逃出。”
“仇大哥,你们这一路负责抢夺马匹,一见城中火起,先有多喇大哥带领他们本族兄弟佯装送马,赚开城门,你们随后厮杀,抢夺马匹之后,放火为号,赶往城北接应。”
“我们这一路也是如此,先由窝吉大哥带人赚开粮库大门,我们随后冲杀,放火焚粮,会合仇大哥之后,一起赶往城南接应。”
“至于杨大鹏,汤圆道长,凡事不需多问,只需保护陛下,早早赶往城南,寻找隐秘之处藏身,咱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就只有看意了!”
分派已定,屋中的气氛压抑沉闷,众人清楚,这个计划虽是目前最为稳妥的办法,却也只是尽人事而已,其实无论焚粮,救人能否成功,逃出金境的机会都是极为渺茫,不过就如杨大鹏那首打油诗所“男儿生来胆气豪,热血可洒头可抛,但将此信比日月,不枉人世走这遭”,为了消弭这场战祸,为了成全兄弟情义,一条命又算得什么!
“去他娘的,死就死,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贾英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众人勉强振作精神,分头散去。
夜静更深,大家伙皆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却又不知该什么,贾英雄也是如此,实在不胜煎熬,披衣站起,迈步走出房间。
夜空如海,冰轮高悬,晕出一层银灰色的荧光,就像是一只冷冷的眼睛,注视着大地,注视着世人。
贾英雄虽屡经生死,可似这般的必死之局还是生平头一遭,饶是他再心宽,再体胖,也不禁烦躁,倒背着手,在院中迈步,时而想起自己穿越之后的所经所历,时而又想到不知还能否再见的父母,最后又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将念头落在甄乐儿的身上,他更加懊恼,因为他总也想不起那张娇美的面庞。
这时候,身后房门响动,脚步声极轻极缓,贾英雄听得出,这是邱韵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他身后五尺左右站定。
“你怎么不睡?”邱韵道。
“你不也没睡。”贾英雄道。
邱韵道:“我来提醒你一声,你的任务虽是虚张声势,却也不可莽撞,最好能在总管府中挟持一位高官,令得金人投鼠忌器,再行搅闹。”
“总管府这么大,我去哪里找寻高官?”
“护卫森严之处必然是重要所在,你切记。”
贾英雄点头应下。
默然一阵,邱韵道:“你的任务最为凶险,万一你死了,我要如何告诉乐儿?”
“这你就我死了,她爱跟谁就跟谁去!”贾英雄道。
“不如我你喜欢上别人了,怎么样?”邱韵道。
贾英雄觉得这句话没头没脑,缓缓转过身来,月光下,邱韵相貌清丽,神情温婉,就好似月宫仙子一般,不免又想起那日的一吻,心中难以自已的荡起一阵涟漪,道:“你你别乱!”
邱韵半低着头,道:“哀莫大于心死,你死了,她依旧会挂念着你,只有你喜欢上别人,她才会心死,心死总强过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