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刚才教舍里那古怪的气氛,他又问:“是不是我跟容颂关系不好,所以大家都不敢理我?”
“呃,可能有一些吧。”江景吞吞吐吐地道,“不过你不住宿舍,加上你又总是独来独往,大家跟你不熟,自然没人找你说话。”
陆方谕点了点头。
“对了,容颂和顾青卓,家里是干什么的?”陆方谕又问道。
容颂对他没来由的敌意,和顾青卓前后不一的态度,总叫他心里犯嘀咕,忍不住想要打探一番。
江景顿了一下,看了陆方谕一眼,似乎在犹豫,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怎么了?不能说?”陆方谕问道。
他一摆手,刚想说“不能说就不说了”,就听江景的声音越发小了:“容颂,其实不姓容,而是姓钟。他叫钟容颂。”
陆方谕一愣:“钟?”他想了想,“不会是山长家的那个钟吧?”
江景点点头,看向陆方谕的目光里带了些同情。
陆方谕愣了好一会儿,又问:“那顾青卓呢?”
“钟山长的外孙。”
陆方谕点了点头。
这就难怪孙友兴刚才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班上人的态度也前两日不同了。
要知道刚才的那个孙友兴,已经二十来岁,入学成绩排在第八,并不怎么好。但他是个十分会来事的人,来北山书院念书的目的,除了考科举,就是广结善缘,结交人脉。所以他的表现,倒跟入学考试时顾青卓一样,热情开朗,对人友善,积极主动。
甲班的人数本来就少,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孙友兴就跟全班人混熟了,像考第一名的马述,是个沉默寡言、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孙友兴愣是时不时去向他请教问题、再送些点心作回礼,有来有往地交往下来,两人人很快成了好友。
开学第一天陆方谕怼过钟容颂后,孙友兴虽没主动跟陆方谕说话,对他不够热络,但偶尔遇到时他也会点头微笑,寒喧两句。
可自打大前天开始,孙友兴就不搭理他了。面对面遇上了,陆方谕主动跟他打招呼,孙友兴也视而不见,态度十分冷淡。
他这判若两人的态度,想来是因为钟容颂缘故了。
莫不是顾青卓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陆方谕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拿过书本开始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