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家七七八八地凑了一堆,也不过二、三百文钱,离两贯钱还差得老远,无济于事。
现在听到族长打算借钱给陆方谕,大家都高兴起来。
陆方博道:“你能换学堂也是好事。这姚家学堂,我都不想念了呢。整日没人管,就派个书僮守着,舒庆安他们还作威作福的,烦死了。”
“就是。”陆方谋也附和道,“年前我就跟我爹提过一嘴。只是我爹说了,别的学堂也各有各的不好,叫我耐烦在这儿呆着。”
听着这话,车厢里一时没人接话。
姚家学堂确实有很多不足,但它收费不贵,还有两个秀才的名头撑着,陆家人又凑堆在这里上学,互相能照应,接送也方便。因此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情况下,大家都凑合着在这里念书了。
现在陆方谕一走,大家的心思未免有些浮动。
马车很快到了姚家学堂,大家下了车,三三两两的往里走。
陆方博故意拉着陆方谕走在了后面。
“一会儿,姚先生不会责怪你吧?要不要我陪你去?”他悄声问道。
陆方谕失笑:“不用陪,放心吧,先生是不会责怪我的。”
昨日该争执的都争执完了。老姚秀才既去了陆家庄一趟,自然是抱着不得罪陆家庄的想法。今天看到他提着礼物来,又说再不来上学,彼此心照不宣,大家演一场戏就完了,不会为难于他。
大家在教舍门口分开,陆方谕独自提着篮子去了堂屋。
仍是老姚秀才一个人在那里。
果然,看到他拿着礼物来,老姚秀才虽有些诧异,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两人说了几句场面话,老姚秀才端茶送客,陆方谕便告辞离开,气氛再和谐不过了。
离开堂屋,陆方谕没有再去教舍,而是直接绕过回廊出了姚家,直奔书铺而去。
此时还早,张忠良才把门板卸了将店面打开。见得陆方谕过来,他倒也没诧异,问道:“你这是打哪儿来?你真不在姚秀才家念书了?”
“是,刚才已去说清楚了。”陆方谕上前帮他把门板放好,又拿过鸡毛掸子给柜台和书籍拂灰尘。
张忠良一把抢过鸡毛掸子,熟练地打扫着卫生,一面道:“那事我昨晚下工后去帮你问了,考试便安排在后日。如果你想考,便去试一试。”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表情严肃地看向陆方谕:“不过在你决定之前,张叔想问你,你知道载德书院的背景吗?你可知道想进载德书院的学子有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