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站起来进了里间。
在史源跟陆方谕谈合作的时候,张忠良一声不吭。
史源一走,他就兴奋地问起陆方谕来:“你是怎么想着写这个的?你怎么写得这么好?”
陆方谕可没兴趣跟他说这个,随口敷衍了两句,就问道:“张叔,你在县里呆了这么多年,地方熟,你知道如果要去载德书院念书,怎么才能进去吗?是需要人举荐,还是考试?它是怎么招生的?年头、年中,还是随时可以去申请考试?一年的束脩是多少?”
张忠良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诧异道:“你不是在姚秀才的私塾里念书吗?”
陆方谕苦笑:“姚秀才觉得我跟叔叔分家是我不对,方才狠狠数落了我一通。他要是对我印象不好,我在他那里能讨得了好吗?我进学时找担保,自己家的先生都不愿意替我担保,我写文章就算写出花来,考官也不可能取我。所以我想换个地方念书。”
载德书院,在原主的记忆里,是关山县最好的书院了。
他抬起眼来,期盼地看向张忠良:“张叔如果知道载德书院的情况,烦请跟我说说。我觉得,如果我能进那里念书,定然比留在姚家学堂好。”
“那是自然,载德书院可是咱县里最好的书院。”张忠良说着,十分同情地看了陆方谕一眼。
这孩子先是父母双亡,后又遇上那样的叔婶;分个家还被自家先生骂不孝。不说他还是个半大少年,便是张忠良这样的成年人,遇上这样的事怕也难以承受。
“载德书院的情况我虽然知道一点,但并不多。不过我有个亲戚在载德书院里做杂事,我回去跟他打听一下。明日你再过来听消息。”他道。
陆方谕不由大喜,连忙站起来给张忠良深深作了个揖:“多谢张叔。”
张忠良一摆手:“别客气。你要真感谢我,倒不如仔细跟我说说你是如何写这话本的。”
“张叔是想也写话本吗?”陆方谕睁着晶亮的眼眸问道。
张忠良老脸一红:“不瞒你说,我前两年也试着写过,不过写不好,写上十几个字就觉得写不下去了,总觉得写出来的东西不是自己想表达的。”
这很正常。每个新手都会遇上这种情况。
“张叔先不用想自己写得如何,只管先写下去。等写完了,您再回头看哪里写得好,哪里写得不好,改上一遍两遍,或许就成了。”
“是这样的吗?”
“我的话本就是这样写成的。”
陆方谕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心虚。他上辈子当菜鸟写手的时候,可是交了不下一两百万字的学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