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龙汉清一时也是目瞪口呆:“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文美儿看到小择天,扑了上去,抱在怀里,嗔怪道:“你这孩子,到处乱跑,看你这身上脸上弄的,活像个泥猴!”
说着把孩子拉进屋,洗刷去了。
龙汉清看着那些马,那些还在发蒙的山贼,转向龙昌仁和龙昌义众兄弟,问道:“怎么回事?”
龙昌义张口结舌,看了看大哥:“我,我也不知道,大哥,刚才发生了什么?”
龙昌仁看了看二弟,又左右踅摸一圈,看了看父亲,爷爷,又看了看老祖宗,饶头道:“老祖爷爷,这位是音少山的大当家,王大昌王大当家,一见有缘,特来拜会老祖宗。”
王大昌长舒一口气,来到龙汉清近前,单漆跪地,恭敬道:“小人王大昌,特来拜会龙老祖宗,拜会各位长辈,小人虽占山为王,但是历来倾慕龙村风雅,自觉不曾冒犯众乡亲,今日恭逢龙家小贵人七岁盛世,特来讨一杯喜酒,不知老祖宗可是许可?”
龙汉清伸手,一阵清风自手上发出,轻轻将王大昌托起:“不敢当王大当家如此客气,既如此有缘,便请众人就座才是。”
王大昌心中一惊:“早闻龙老祖神功了得,名震香南香北,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只怕我在他手底下走不过一招。”
随即哈哈一笑,道:“既如此,敢不从命?众兄弟就坐,我们就在这里随喜随喜,恭祝龙老祖福寿绵长,众村人安泰,小贵人天赐福缘,龙登圣天!”
“请,昌仁、昌义等陪同众位大王就席,不醉不归!”
“等等,老祖宗,按照小贵人的吩咐,我等坐骑已尽归小贵人所有,现有白银五十万两、玉器两箱、各类灵药四箱尽归龙氏家族,请笑纳,权当今日之贺礼!”
众村民又是一惊:这是怎么个说法?
王大昌指挥众山贼,将财物堆放在院子里,又把马匹赶到龙氏家族马厩里。
良久,众人仍不解。
“老祖宗,小贵人天纵之才,我今天缘悭一面,直到现在仍然发蒙,但是小贵人吩咐的事情,我无论如何也要照办,这马,这财物都是小贵人吩咐在下留下的,我不敢违拗,请老祖无论如何收下,莫让我为难。”
老祖虽然不明就里,但是,想想那妖孽的玄玄孙子,感到,可能真是那小子办的事。
也不矫情,吩咐人安顿好马匹财物。
众人围桌,亢奋的喝起酒来,暂时忘记了刚才不同寻常的事情。
酒过三巡,众人酒酣耳热,亢奋不已,说着大话,套着近乎,情致高昂,突然,一队八人马队又呼啸而来,这些人身着官服,一看就是官府中人。
为首之人锦衣貂裘,头戴黑色官帽,身背三尺宝剑,睥睨的看着众人,吼道:“来个说了算的,传朝廷旨意!”
龙昌仁放下酒杯,歪歪斜斜的走到那锦衣人面前,醉眼朦胧道:“官家人来此何意?我等山野村民历来不予官府往来,有何旨意传与我等?”
锦衣人高傲说道:“我乃同和大朝侯国香南侯国户管司外郎左丘是也,今来此地传朝廷旨意,向侯国臣民收取各种应税款项,以人头记加税五两纹银,即刻缴纳,不得拖延,我等好回去复旨。”
龙昌仁生气,道:“本村天高地远,土地贫瘠,民有苦难,一年收成按人头记也不过四五两银子,刨去缴纳各项税费,所余不过一二两而已,果腹尚显不足,何以加税?再说遇到灾年,不见朝廷侯国救济,只知征收苛捐杂税,可让百姓有活路…,而且,这些年,朝廷不断加码,不问民之疾苦,庶民早就苦不堪言,现在还要如此这般,简直官逼民反!”
没等龙昌仁说完,那锦衣人左丘不耐烦挥手打断:“我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你天高地远,总还是朝廷管辖,缴纳税钱乃民之本分,况且最近几年盗贼猖狂,劫掠友邦财物,朝廷震怒,加争税款以补亏欠,尔等山野痞夫尽管交钱就是,哪来的歪理?龙村在侯国登记人口一万六千七百八十人,也不算小,按人头需争纹银八万三千九百两,今日便缴来,否则,律法无情!”
“呔,兀那狗官,官逼民反,我等百姓本本分分,奈何奸佞当道,贱妇掌权,弄的大好河山民不聊生山河破碎,外敌入侵,苟延残喘,这等朝廷腐朽不堪,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了,今日,便杀了你这狗官,反了他娘的!”,王大昌暴怒而起,挥鞭而来!
“原来是你这山贼,王大昌,本来就要剿灭你这伙叛逆,不异尔等主动送死,正好擒拿你等!”,说着指着龙昌仁骂道:“尔等匹夫,不思报效朝廷,勾结山贼作乱,应连坐治罪,来人,将这里的人统统拿下!谁敢反抗,当场格杀!”
王大昌一跃而出,一声断喝:“看哪个龟孙敢动一动?”,说着,抽出长鞭,飞舞龙蛇,直奔左丘。
村民和众山贼也不含糊,纷纷抽出兵器,一场混战眼见就要爆发。
突然,自空中一股极致压迫突兀降临,天空如同扭曲般,众人不由自主呆住,愣愣的看着天空。
“哈哈哈,好热闹啊!”,来人自虚空徐徐而降,彷如远避尘世的神仙,说不出的潇洒。
龙汉清一惊,纵上空中,与来人遥遥相对。
“张大人,来此何意?本村山野,避世久远,有什么值得侯国军师,张大人来此一观?”
来人正是香南侯国殿前军师,侯王左膀,神功通玄,神机妙算的军师张宗顺。
张宗顺背负双手,悬空而立,一身蓝衣随风而动,长发飘飘,看面相不过四十多岁,实际上也是七旬开外。
“朝廷有命,敢不施为?今来事情有二,一是监督户管司征税事宜,二是擒拿盗匪,缴获赃物,以向朝廷交命,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怎奈侯王催得紧,十分重视,也是怕朝廷怪罪怠慢,便急迫起来,希望族长莫怪才是。”
龙汉清也是背负双手,悬空而立,淡淡说道:“军师大人一向淡漠红尘,这等俗事未必能劳动大人大驾光临,依我看,大人必定另有所图,先前说辞不过借口而已,但,大人既然有令,我等山野草民岂敢不从,就按照左丘大人所说的,我等村民想办法筹集款项,交齐税款便是,只是请大人宽限一两日,给我等稍微缓缓,日后带齐银两交到户管司,大人以为可否?”
那左丘先是对着张宗顺跪拜,然后起身,面向村民众人,冷漠说道:“现一个时辰,各自回家取银两,过时将挨家挨户催缴,交不上者按律收押,按拖延时日,三倍收缴滞纳金,七日不交,全家抄斩!不要侥幸,现在龙村周围,侯国数万军队已经部署,为了不扰民,才未开进村,希望你们识时务,莫要生不切实际之心,徒劳挣扎。”
“另外,龙村村民与山贼勾结,我朝仁慈,不追究普通村民罪责,但是龙氏家族与山贼称兄道弟、跃跃欲试、聚众谋反,罪不可赦,与山贼同罪,所有龙家老少不问大小一律捉拿归案,收监待审,企图反抗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左丘说着,拿出一枚火焰弹朝空中发射,灿烂的烟花在空中开放,这是向外界通风报信。
果然,村外大部队中一队约千余人的军队向村内开来。
“看来,侯国果然早就有所准备,什么征税,什么缉拿山贼,不过借口尔尔,但是,我始终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龙汉清冷冷的看着张宗顺。
“你不用明白,照左丘说的做,你等自缚双手就是”张宗顺说道。
“好吧,既如此,我等只好鱼死网破,既然你等不给我们活路,我等山野村民也不是你捏的,拼死就是!”,龙汉清一挥手,村民和山贼一起呼喊着朝官军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