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端赶到太子的东宫门外时,陆鸣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看到父亲,陆鸣倒像是看到了救星,忙上前抓住了父亲的衣服。
据陆鸣说,他和陆呦两个被带来之后就分开了,陆呦跟着两个侍卫进屋了,而他则一直在门口候着。
半个时辰前太子倒是回来了,可他说了两句话便进去了,至今仍没有召见他。
陆端训斥了陆鸣两句,这才给守门的太监塞了个银锭,求他们给通传一下。
彼时李稷正坐在大厅里拿着陆呦写的几张纸细读呢,这几张纸记录的是那天他闯进颜家藏书楼的经过。
据陆呦自己说,那天的确是陆鸣心血来潮说要带他去见见那些世家公子,让他长长见识,原本他是不想去的,可陆夫人在一旁帮着说了话,意思是他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家里不见人,这么着,他才跟着陆鸣出来了。
可真到了这些人中间,陆呦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融入其中,也没法面对这些嘲笑鄙视他的目光,于是,他自己一个人从凉亭走了出来。
用他自己的话说,的确是误打误撞进的藏书楼,他进去的时候藏书楼里空无一人,因此,他随意找本书读了起来。
可还没读几页,他便听见有几个女孩子进来的动静,好像说是要更衣什么的,他吓得忙站了出来,想阻止对方,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对方到底还是脱了一件外衣。
原本这个时候他是想跑的,可这时那个脱衣服的女孩子晕倒了,旁边有人尖叫起来,也有人跑出去喊人了。
再后来的事情,陆呦就没写了,不过他倒是也把那天向皇上做的几个承诺又提了一遍。
李稷把手里这几张纸都读完了并叠好放起来,这才命人去把陆端和陆鸣请进来。
陆端进门后先是扫了自己儿子一眼,见陆呦跪在屋子中间,低着头,陆端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得先向太子行了个礼。
“陆公,你也太小心在意了,吾只是想见见两位令郎,说来惭愧,吾和宁静兄也算是多年的好友了,陆府也去过不止一次两次,这么多年了,一直听闻陆家大公子有隐疾,可终究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实在是不应该啊。”李稷说完起身走到了陆呦面前。
“回太子殿下,是小可的失职,小可年幼时不懂事,一直以有一位这样的兄长为耻,再加上家兄也确实不愿意见人,为此,小可便没有在外人面前提及他。久而久之,小可也就忽略了家兄。”陆鸣哪敢承认太子有错,忙把责任揽过来。
“启禀太子殿下,陆呦委实一向羞于见人,且口不能言,这事倒也怪不到陆鸣身上。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今日陆呦若有冲撞之处,还请太子殿下看在臣的面子上多担待几分。”陆端说完长揖一礼。
没办法,总不能为了一个没用的哑巴把自己唯一健全的儿子再搭进去吧
“哦,口不能言能听到别人说话吗还是天生的”李稷低头问陆呦。
陆呦抬起了头,“能,能,能。。。”
“回禀太子殿下,他能听见别人说话,就是自己不敢开口,口吃得厉害,久而久之,干脆不开口了,成天躲在书房里不见人,太子殿下若是还有别的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小可。那天是小可把他带去颜家的,为此,小可这些日子也一直深感自责。”陆鸣代为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