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的冬来得尤其的早。
虽说是九月,鹅毛大的雪却早已在这里纷纷扬扬地肆意起来了。风吹得很紧,哗哗地,又像怒极的狂狮,一声怒吼,震得这里漫天黄沙,原本纯白的雪花也被迷了眼,变了番模样。
他们说,这雪,是北国家乡飘来的柳絮。
他们就以为,春天到了。可是,漫长的寒冬才刚开始……
一行人在这一望无际的荒地里逆风前进着。
行在最末的老妇胸前搂着个破棉布被子,脸色惨白,而她的颤巍巍的双腿在瑟瑟阴风中又好像要被折断了一般!
她的身侧是位弯了背的白须老人,老人的脚踝被用粗布裹得死死的,粗布里头溢出乌红的血来,这让老人的步子显得更加艰难。他的模子,不过是行走在炼狱的行尸走肉罢了。可他的眸子,是一轮挂在天上的孤月,带着某种坚毅着的信仰,能在这漫天黄沙雪中独成一格。
“将军。”老妇逆着风轻唤着,可一开口,声音便被吞没在这无尽黄沙里。无奈,老妇停了步子。
白须老者随即也停了下来,抬头望了望这狂沙遮掩住的天。面上不作任何表情。
同行的人也停了下来,脸上带着同老将军一般无二的坚毅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