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能干嘛?我就是,看这家酒应该会很多。”
清雅走到我面前,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就像当初我对她那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只有情侣才会做的事在我们之间已经稀松平常了,好像我们早就默认了这种关系,愿意做彼此最在意的那个人。我跟清雅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拿了两小瓶酒,我问道:“这些酒好像都是外国的东西,你们从哪弄来的。”
清雅笑着说:“村里人有很多都是退休的大老板,我们喝酒,他们出钱。”
我笑着给清雅倒了一杯,她尝了尝,皱了皱眉,给我喝了一点。我也没喝过这种酒,好像稍稍有点苦味。不过再倒几杯,好似就没那么苦了。我们就这样又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酒吧塞满了村民,直到普通的说话声彼此已经听不见。我们从海上聊到陆地,从陆地聊到海上,可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清雅的眼睛里就噙着泪了,她放下酒杯,带着哭腔说道:“这么多个地方,你都从没回去过啊?”
我也醉醉地回道:“是啊,可你不也说,那样会遇到更多更好的风景么?”
“我那是安慰你的话。”清雅停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么事,又缓缓说道:“其实我最在意了。”
我看着她的眼波,就像清晨澄净透彻的海洋。
“你知道吗?其实在那个女子种满茶花的时候,没人知道她的故事。当时村里的人很少,没人过问,也没人在意。直到她种满茶花,又看着茶花相继开放,可那个人还没有回来。”清雅的眼神十分悲伤,好像她亲眼见过一样:“最后她还是认输了,选择了一个爱她的男人,结了婚,拜了堂。他们有一个女儿,姓是父亲的姓,而名,”清雅看着我的眼睛:“是花香的名。”
那醉人的山茶香又一次在辽阔的田园释放,越过高山,飘过小河,随着夜晚飒飒的风,穿过酒吧木制的门板,好似散在了我的面前,清香而淡雅。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突然想到雪儿的母亲,总有一种记忆驱使着我们,让缘分也为它屈身。我用右手捧住她的脸,任由她的泪珠划过嫣红的脸颊,滚过秀巧的嘴角,滩在我的手指上。我轻轻把她抱了过来,桌子很小,即使在两边也足够我们的头碰到一起,我低头靠在她的脖颈上,她也同我一样,只是温热的泪花儿也湿了我酡红的面颊。
就这样,我们抱了很久,直到身子有些麻,才慢慢离开。清雅好像清醒的不少,又露出了她甜甜的酒窝:“天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过一会妈妈该着急了。”
我应了她一声,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那家酒吧。这次我牵的很紧很紧,好像松开后她就会离我而去一样。我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会是什么样子,我又该要怎么面对那种生活。但更让我担心的是,我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同样的过客,同样归属于海洋。我转头看向清雅的脸,她却依然笑得好像天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