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想走,但是这几日非常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把自己袖子从他手里扯出来,径自往前走了,回了大堂,茹淑笑道,“两位殿下又一起散步去了?厨房里一直预备着膳食,现下要不要他们端上来?”
紫硫道,“白璧做什么去了?还是等白璧回来再叫他们进膳吧,屋子可收拾好了?”
众人回道,“本就干净,不过是略为添置了些随身的东西罢了。”
众人面前我终究不好与他面上做的太难看,难免令人起疑。而我二人争执的事情又不是能当面说出来,多有顾忌,不过好在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各人各回各的屋子里用膳,今日也不用再继续和他见面了。我便要茹淑领我回房。
他却不放过我,只在我身后唤我,“青璃。”
我不回头,“今日我累极了,想早些休息,晚膳就不用送来了,茹淑,来替我更衣。”
茹淑上来,眼神却片刻不离我的脸,想从我脸上看出些端倪,她不知道我尚未与紫硫和好,自然更不能理解我为什么又突然像是与他发了火。
我心里也疲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叫睡莲来与我同寝,白日在马车上睡了那么久,现在又开始睡,只怕睡到半夜就睡不着了,这样连着几日,估计又会是好几日的失眠,便打定主意熬过这一个多时辰再睡。
于是唤茹淑取了双陆来做戏,她并不擅长这个,不过半刻就被我完胜,她歉意地笑,“我依旧玩不好这个,不如叫阿凛来。”
我也觉得无趣,和她说,“顺便把睡莲找一找,我们四人一起抹骨牌罢。”她应着便下去,推门出去了。
现下天已经黑了,屋里已经点上了灯烛,我坐在桌前,看着蜡烛上的火焰摇曳生姿,从心里生出一丝悲凉。
若紫飞蛾扑火,我阻止不了她。夏朝男女风俗较他国已是极开放,她未来的丈夫并不会介意此事,甚至知道后可能觉得她比想象中还要高贵,毕竟那人是夏国正统皇嗣,夏国皇后真正的嫡出。
紫硫与她共渡欢情,也是情有可原,若是换了别人,有温香软玉投怀送抱,大抵也是这么做罢,他们都觉得没有什么错,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些并不好。
又或许是我这人性格的问题,我不爱一个人的时候,我能为了不和他有任何接触而不要性命。
我不能接受一个不爱我的人,哪怕我再爱他也不能。
我爱他而他不爱我,笑话,这算什么难事,只要我不再爱他就好了,如果我连不爱他都做不到,那我宁愿去死。
若是爱一个人,我也能为和他在一起不要性命,可前提是他爱我。
我最小气,我这一颗心,必定要用真心来换的,我不愿意要瞬间的欢情,我从来不信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要的是那人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要的是至死方休的爱,不是那种片刻的欢愉。
如果他不能爱我,如果他不能像我对他一般对我,那我宁愿什么也不要,我贪心,我要他一生都记得我都爱我,如果不能得到他的一辈子,便是一定要拿到我那只属于我自己的一辈子。
在我有限的生命中,别说一年,就算是一月,一日,我都不能少。我不能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虚度我的一生。
他爱我的时候我能什么都不要,他不爱我我可以连他都不要。
我要人爱我如我爱他一样。
若紫却不要,她说有一次她就很满足了,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我只是在想,她日后若是觉得不满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