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从旁边走出：“太太。”

“带小师傅去三号码头的17号仓，里面的一切，全权由他处理。”

“明白。”

叶舟松了口气，站起身，向陈太太鞠了一躬：“多谢您的善举。”

“今日之果必有昔日之因，你不必谢我。”

“是啊，因果循环，谁也逃不了。”叶舟叹了口气，正色道，“在下有句话送给陈太太，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莫因一己私欲滥杀生灵，百因必有果，善恶终有报，告辞了。”

管家对叶舟做了个“请”的手势，叶舟会意随其离开，倒是陈太太幽幽地叹了口气。

“好个宅心仁厚的小师傅，但有需求就会有供应，有钱赚就会有人去做，这就是生意，是人类贸易下血淋淋的事实，今日你劝我一人，可我身后还有千人万人，那一道道资本链，你如何挣脱得了？”

——

宾利的车轮碾开马路上的尘土，在街道两旁路人惊羡的目光中驶到虹云市的三号码头，各种各样的货仓好似小孩堆砌起的积木，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叠在码头中。

叶舟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货仓中，里面堆积了大量的面粉，小麦等粮食，最里面有一批用布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货物，掀开之后，尽是狐狸的毛皮。

那些毛皮堆积如山，浩浩荡荡，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叶舟总觉得有一股怨气凝结在毛皮上空，久久不散。

“若就这么囤积着，光是这股怨气，恐怕在灵气复苏后，都能孕育出一只鬼级的妖怪，可悲啊。”

叶舟摇摇头，对老秦说道：“既然陈太太答应了，还请管家先生帮忙将这些货物处理掉。”

管家回应道：“我已经给他们通过电话，后事交给他们就好。”

“好，那就好，多谢您了。”

不多时，两辆货车驶进了仓库，一帮穿着员工服的男子跳下车，将那批狐狸毛皮搬进车内，叶舟跟随着他们一路来到虹云市郊外的一处废弃仓库，亲手将火把扔到了那批毛皮上。

熊熊燃烧的烈火升腾着，翻滚着，浓浓的黑烟缓缓升起，好似文人白纸上的一道泼墨。

管家站在叶舟身边，怅然若失道：“一千万的货啊，就这么烧没了。”

“对于人类来说只是货，对于狐狸来说，却是成千上万条命……”

“是啊，命，可现在再珍贵的命，都能用钱衡量，人命都不值钱咯，何况动物。”

回忆起从前的那段日子，叶舟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您说得对。”

叶舟按照苏鹤汐给的秘密据点，来到了一家地下咖啡店，门口站着两个门神一样的安保人员，他们拦住叶舟，小声道：“大哥大嫂过年好。”

叶舟叹了口气，然后很羞耻地说出接头暗号：“你是我的爷我是你的儿……”

“过了，请进。”安保人员心满意足地咧了咧嘴，气得叶舟想一巴掌扇过去。

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儿设计的这个暗号，回秘研社还得俯首称儿，所以叶舟见到苏鹤汐后，第一句话就是问设计者的身份，嚷嚷着要捶死他。

“哦，是王教官设计的。”

叶舟骂骂咧咧：“又是他？！我说那个姓王的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