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余年又发现自己有几根白头发,只能小心拔了,企图让自己年轻一点。
今天是她的忌日。
他拿了她生前喜欢的糕点,还有一些香烛冥纸去祭祀。
她陵墓建造得很豪华,留着他的位置。
百年后,他死了能进入这里,想到就高兴。
凤余年看着墓碑,雪落到他头发上,就像是白发苍苍一样。
他烧冥纸,“薇薇,你还好吗?”
只有冷风呼啸而过。
他习以为常,“你从不曾告诉我,你的好感度到达一百了。”
她只说九十九。
凤余年沧桑地露出一丝平静的笑,“可是当你亲手屠杀忠于自己的老臣,将我送上皇位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你的一百。”
他还记得她不好意思地说,要是好感度到一百了。
他得了江山,就不要她了。
事实却是,她给了他江山,然后不要他了。
“今年年初大旱,我桌头上的奏折多到能将我埋了。”
他嘴边噙着笑,“都是骂我的,骂我男子继承正统,天理难容,哪怕我轻赋税,重水利农业,让他们的生活好过,我依旧是妖孽。”
但凡有个天灾都是他的错。
她当年带走了最厉害的那批人,也是知道。
她死了,那些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大臣,都只服从她。
她一死,他男子登基。
这些人都得反。
哪怕她都给他扫清了那么多障碍,他这些年也依旧过得苦。
很苦。
凤余年边烧冥纸,边轻声诉说。
好像这样,就能让心里的苦减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