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冷声说道:“华雄鏖战了一夜的一千疲兵,带着人家跑了两个时辰都没被追上,你四千精锐,以逸待劳,上去被人杀死大半,你还有脸活着?”
王方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他把头用力的顶在地上,跟着董卓多年的王方明白,战败的将领在董卓面前求饶是没用的,能不能活只能看运气。
不过显然王方今天的运气还不错。
“带着你的人,到骁骑都督军中候命吧。”
“谢丞相!”董卓的话一出,王方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如蒙大赦,飞快的站起身躬身立在道路一旁。
李儒抽身来带王方身旁,低声说道:“王将军,到了华都督那里,可要跟着人家多学学本事,莫要仗着自己资历就妄自骄横,不然,那赵岑怎么死的,丞相可是一点都不在乎。”
李儒的话听得王方冷汗直流,这华雄之前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背后居然有李儒为他撑腰,怪不得那赵岑说杀就给杀了。
“末将遵命!”
一行亲卫小心翼翼地跟在董卓后面,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时候的董老大心情很不好,没人敢在这个关头出去触董老大的霉头。
“文优!”
忽然,董卓停下了脚步,唤了一声李儒。“丞相。”一直跟在董卓身后的李儒应声上前。
“你为何对那华雄如此关注?”董卓皱着眉头问道。
“卑职想为丞相再培养出一个徐荣。”
董卓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着李儒,四目相对,董卓拍了拍李儒的肩膀,说:“文优,华雄是不会成为徐荣那种人的。”
“论心机,你颇有城府,论谋略,你智计百出,论狠毒,你鸩杀皇帝眼都不眨,可唯独这观人之术,你还差了些火候。”
李儒朝着董卓微微躬身,拱手说道:“请丞相明示。”
董卓伸手扶住李儒的手,示意李儒不必多礼,虽然李儒是董卓的女婿,但是在董卓面前李儒从来不会有任何失礼的举动,反而是一直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董卓说:“徐荣是猎狗,听话,能咬人;吕布是狼,桀骜不驯,但是能杀人,而那华雄,则和吕布是同一类人。”
“吕布在丁原账下不受重用,孤便以赤兔马、义子之位诱惑他,所以他对孤便死心塌地,华雄也一样,对他们这种人,必须以利驱之,以势压之。这种人,有野心,有能力,用得好了,可纵横天下,用得不好,则反被其嗜。”
听董卓这么说,李儒出声问道:“丞相,如此说来,倘若有人用更大的利益来诱惑温侯,又当如何?”
董卓浮出一个轻蔑的微笑,对李儒说:“文优,这天下岂还有比孤更有权势之人?有谁,能比孤封得起更高的爵位?又有谁,谁还能比孤赏得起更多的钱帛?”
李儒顿时不知该如何去反驳董卓这种话,他总觉得董卓所言虽然有道理,但其中有所疏漏,然而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出问题在哪里。
“倘若未来的哪一天我们逐渐势微,那么吕布、华雄这种人,一定要尽早除去!倘若我们西凉军一直强盛,那么吕布、华雄便是我们手中最忠实的狼!”
“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们西凉的崛起,我不管他有多高强的武艺,有多过人的智谋,只要他成为我西凉的绊脚石,我们就要除掉他!文优,你记好了吗?!”
“儒谨记丞相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