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童喜出望外,三两步跑到秦昭身旁,一边暗暗埋怨着这天狼门大弟子最近的懒散行径,一边快速道。
听罢,护院队长瞳孔微缩,而那黄袍的散发男子只是笑道:“放心吧。你家少爷也差不了多少。”
下意识地,护院队长松了口气,可随后又有一道轻飘飘的目光落在其身上,似有千钧重,压得他身形一僵,但展眼看去,视线尽头虽是张似笑非笑的脸,却带着几分温和,于是,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丝木然笑意。
见到秦昭同样颔首,护卫队长想起自己进院门时感受到的那股磅礴气机,又转过头去,暗叹着深不可测。
比试当头,他振作精神,重新看向任苏,此时其正赤手空拳站定院中,身形昂然笔挺,犹如一颗劲松。
“果然有了些不同,只是毕竟才一个多月……”他轻轻摇头,却没见到他口中深不可测的秦昭眼中惊诧。
白老干大兄这间院落布局总体与一般农家院落相差无几,厅堂、柴房等一样不缺,院中也有树,只是这树靠近院门左侧,还是五颗枣树,每颗看去都有四五年树龄,平常任苏练拳练累了,或休息闲聊,或练剑调剂,而这剑直接悬挂在其中一颗枣树上,因此,如果任苏要用剑的话,十分方便,可现在他俨然准备赤手对敌。
这由不得秦昭惊讶,他口中的“差不了多少”当然是指任苏那两式绝杀剑招,至于拳脚,不说也罢。
场中,任苏好整以暇,看似信心十足,心中满是苦涩。
如秦昭所说,他两式剑招乃绝杀之招,即使他也有的放没的收,尤其是刺突此招,爆发强弱完全依托于他的灵巧,以他如今强化过三次的灵巧,真正是迅如风、疾如电,换个没人地儿杀了便杀了,这场合还是……
凭他的意志,虽说足以勘破那些虚幻的记忆及情感,但终究是顶着吴晟这副皮囊,行事少不得顾忌许多。
“陈叔,得罪了!”任苏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护院队长抱拳,护院队长嘴边扯出个笑容,“来……”
话音未落,没任何预兆,任苏动了,如脱兔,只听得步伐交错急催,三丈多的距离几乎在护院队长征然的瞬间,瘦削身形疾走而过,随之护院队长面前闪过一张笑脸,一只手以一道诡异弧度迅疾探向护院队长右肩。
凭借远超寻常人的灵巧值,任苏以往在废土世界中所掌握的狠辣杀招,也同样升华到了另一个境地。
“卸骨!”
修长手掌划过护院队长微微动容的脸庞,如潜伏已久的猎豹,不动则已,一旦亮出獠牙,必定一击必杀。
任苏不敢有丝毫侥幸,这位陈叔看着寻常,其实武功并不低,一双碎玉手在曲山当地都有几分名头,吴晟记忆里便有其一掌打断碗口粗树木的画面,要不是吴家当年对其有大恩,还真不够资格招揽这般角色做护院。
砰!
掌影落下,护院队长似闪避不及被擒了正着,任苏心底微松,另一爪再出,突的一股震颤感从掌间叠涌冲来,初时如微风细澜,但任苏一个惊疑的念头才闪过,立时化作犹如惊涛骇浪般的一股大力凶悍反震而来。
“这是后天境搬运气血的能力。”当任苏手掌毫无反抗余地地被弹开后,护院队长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搬运气血?
任苏抬头看向护院队长,神色微动,接着大变,灰青的手掌如同鬼爪般骤然抬到任苏胸前,而后穿花蝴蝶般的交叠臂影中,数声震鸣,灰爪游蛇般灵活地沿任苏才弹离的臂膀缠了上去,看情形,竟也是擒拿手段。
任苏不退反进,腰部微拧,步伐寰转间一爪如勾抓向对手咽喉,但那瞬间,他被缠上的肩膀猛然一沉。
“少爷,你没有机会……”护院队长扯住任苏臂膀狠狠往下摔去,淡淡的话语好似审判般落下,任苏目中却闪过一丝精芒,只见其一个诡异的上拧姿势,护院队长爪下突然爆出一股蛮狠扭力,继而那张僵硬的脸庞微微一变,手掌急急抬起,哪知这时重重步伐怼地,一道身影冲到身前,一爪疾速越过其援护的手掌横在喉前。
“陈叔,你输……”任苏变爪为掌,轻轻甩向半空,正笑吟吟说着,杀机透体,后脑勺一声剑啸长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