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臣继续说道:
“放下吊桥。”
为了让张北臣给他记上一功,小战士在他面前的好好表现,到时候好邀功啊,便赶紧凑过去搭把手帮助把吊桥放下。
事情到如此地步,后蜀军中每一个人都明白了孟东旭的用意,看着吊桥缓缓的放下,手掌不禁紧紧握住戈戟,将士们也缓缓握住腰间长剑,只等孟东旭一声令下。
张北山在城下军中,这只是一间小屋子,屋内的摆放也没什么考究极为简单,北面墙上是一张南疆的战略布局地图,上面被表表点点的满满当当,张北山坐在桌子前沉思想着,有些地方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他也说不出来,先不说大军方向不对,其次还有哦一个疑点是对方没有铁骑,徐洲梁能够被封为藩王出来有一身本事之外,带兵打仗自然也是精通,不可能不知晓这大军交战中骑兵的重要性,渡边之战与他相识,那时徐洲梁和他一样也是只是一位上将军而已,只是他打仗素来不计后果,异常勇猛,身为上将军却经常亲自带着一支人数不多却极为精悍的骑兵突袭敌军后部。平日里虽是为人和善待人谦逊,而在战场之上又是另一番模样,极为张狂。
张北山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对,就是这大军中少了张狂的感觉,他想起那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徐字大旗,徐洲梁大旗上的徐字素来是银钩铁划,霸道无比。这问题就是出现在这徐字上。张北山赶紧起身走出屋子,他要去城关之上。
吊桥还未落地,孟东旭大喊一声:
“进城!”
原本镇定有型的方针队形,直接变成长条状手持戈戟冲向吊桥。如此一来张北臣自然感觉情形不对,便赶紧下令关闭城门升起吊桥,只是这时已经为时已晚,后蜀步兵已经踏上吊桥,城下张震南见状暗道一声不妙抽出腰间蝉翅直接翻身下城,张北臣见吊桥已经不可能在升起,自然是手持两大板斧一马当先。
张震南与张北臣二人并冲向吊桥阻挡着潮水般的后蜀战士,孟东旭看见二人身影心中兴奋不已,能与高手交手对他修行武道有莫大的好处,况且这次他绝对不能让吊桥升上去,手中银枪在玉轮下射出寒光。手持银枪翻身下马,身形自军中飞掠而过,枪尖点地所过之处留下一串闪亮火光。
张震南剑法高超,灵巧轻快,张北臣大开大合,力大势沉,瞬间思索之后孟东旭便决定着第一枪先送给张震南,枪乃百兵之祖,更是一寸长一寸强,本应银枪先出,只是张震南身法极快不到,银枪刚刚递出张震南一跃而起,翻过孟东旭脸前定于身后,张北臣大斧此时以至面前,孟东旭感觉身后寒意刺骨,便知他已出剑,弓下虎腰,蝉翅贴背而过,银枪化作一条银蛇冲向张北臣,一只大斧挡于面前,枪尖刺于斧面,罡气瞬间席卷开来拂起三人衣裳。张震南抓住机会手腕一翻剑身顺势砍下。以孟东旭的身手怎会简单落败,翻身腾空而起,一剑落空。枪尖点地,孟东旭借力一翻便拉开距离。
孟东旭作为后蜀元帅,敢于亲自带兵进攻南疆,自然是实力不凡,能力敌两人而不落下风,绝对不是单凭一腔热血,而是他真有如此实力。
一刻钟之后,即便张北臣有开山之力但这对板斧挥来挥去也是极为费力,二人气力逐渐有些力竭,张震南情形略好,只是技不如人有些难以抵挡。
后蜀战士不断涌入,即便城门及时关住依旧敌不过后蜀人多。城上的张北山心急火燎的看着这一切,只恨自己不能亲自下城杀敌。
城门逐渐打开一条一人宽的门缝,后蜀战士见状进攻更是猛烈,已经有人通过那条缝儿跻身过去。
“齐云山赵鹤言来此!”
空中传来一道嬉笑的中年男子声音。
张北山抬头看去,一道紫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御风而来,颇有谪仙之姿,只是手中的半只鸡腿甚是煞风景。面色一笑,心中想“齐云山到底还是来了。”
孟东旭早听过后蜀皇帝说过这齐云山的道士不容小觑,这次来自然是有所准备,朗声对空中那道身影说道:
“当真以为我后蜀军中无人?”
孟东旭即便再厉害也敌不过剑道以至臻化赵鹤言等三人的进攻。
话音一落,后蜀军中又冲出一道老人的身影,只不过身上散发出的阴沉之气令人不敢忽视,老人身披斗篷只能略微估摸这人身形不算高大,斗篷下那双阴鹫的眼睛射出精光。
赵鹤言微微一笑,手指向下一点一把散落在雪地中的枯枝腾空而起飞向手中。
已至臻化,万物皆可为剑。
枯枝指向老人,只是这简单的一指,如同钱塘江大潮般的剑气涌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