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而又狂放的笑声透出西北王府传至街外。
“徐王,我西北十六位上将军已经将近二十年未曾齐聚,今日得你传书齐聚一堂,您竟开此玩笑,区区后蜀南疆王张北山一人足矣,何须我西北出兵。”
王将军坐在位子上起身对着徐洲梁和众位上将军说道。
王将军所言虽是狂妄自傲,但众位上将军也是认同他的说法,二十年前渡边战役时后蜀举国上下拼凑出将士不到两万。之后更是能够立足漠北不过是依靠大燕,如今居然妄想集兵攻打大燕?岂不是蚍蜉撼树?
“后蜀该不会是想凭借着他那两万将士攻下南疆吧?如果真是如此,这张北山的南疆王也别做了,干脆让给弟兄几个算了,让兄弟也尝尝做王的滋味儿。”
王将军嘲笑的说道。
“王将军不得无礼。”
徐洲梁本就是西北王,王将军这一番话不免会引起小人猜忌,,此乃为臣者大忌。说话的是王将军的过命兄弟,自然不想让他惹祸上身。
徐洲梁轻笑一声,并未说话,他自然是了解王将军的性格,若是他人说出此番话语怕是早已人头落地。见徐洲梁并未说话,王将军的那位挚友自然也是松了口气。
“王将军所言甚是,若是连区区后蜀两万将士攻下南疆,那张北山这藩王倒也是可以给你当当。”
徐洲梁说道,虽也只是一句玩笑,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将军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王将军并未真如自己所说想当藩王,只是在自家兄弟面前打趣儿一下张北山。
徐洲梁虽是知晓他的忠心,但也想给他一个教训,若是日后再如今天这般口无遮拦,迟早是大祸临头。
“若无要事,我也不会召诸位将军前来。前些时日后蜀来犯,张北山向京都请命派兵支援。圣上便要从我西北调兵四万前去南疆。”
终于进入正题,张北山望着座下的众位将军说道。
“四万?为何如此之多?驻守南疆的有三万余将士,这足足有七万将士啊,后蜀集结了多少兵力?”
座下的一位将军清楚了给徐洲梁算了一笔明白账,其余将士也是一脸惊愕,七万多将士,这是大燕国的大半兵力啊。如此一来西北只剩不到两万将士,若是漠北他国此时进军西北后果不堪设想,吞进西北如同探囊取物。徐洲梁与众位上将军不得不为西北考虑啊,西北距京都不足四百里,若是城破,大军两日便可直取京都。
“后蜀集结十万大军兵临南疆。”
徐洲梁缓缓地说道,语惊四座。堂下瞬间安静下来。
“十?十万?徐王您没在开玩笑吧。”
方才嘲笑后蜀人丁稀少的王将军此时结结巴巴的说道。
众位将军皆是一惊。区区后蜀怎会有十万大军?
“怪不得张北山会向圣上借兵,以南疆将士去挡十万大军无异于螳臂当车。”
一位生性稳重老成的将军说道。
“可是徐王,若是出兵四万派向南疆西北就会空虚啊,若是。。。”
话语到此,王将军没有继续说下去,徐洲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王将军所言甚是,所以我才会找众位将军商议此事。“
徐洲梁说道。
“不可出兵四万,若是此时东越来犯,西北必破。”
“须得出兵,这是皇命,若是抗命,这是欺君之罪。”
听闻有十万大军,堂下乱作一团,有人主张出兵,有人反对出兵,乱哄哄的一片,不到一刻钟时间徐洲梁被吵得头都大了。
“违抗就违抗,那时十万大军啊,南疆三万,西北四万,不过才是七万,怎能敌国十万?渡边之战我西北儿郎有多少奔赴战场?又有几人回来?皇帝怎梦尽是从我西北要兵,大不了反了!。”
王将军在木椅上站起来,气愤的说道。
砰的一声,茶杯碎在地上,茶水四溅。
“混账!来人拖出去,二十军棍!”
徐洲梁怒瞪着王将军说道。
堂下瞬间安静了下来,王将军面色略微有些不服,转身走出去。
“不用徐王动手,我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反正我是反对出兵。”
众位将军之中徐王内心最是喜欢性情耿直的王将军,可是又不得不罚,为人臣子怎可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若是让小人传到皇帝耳中,必是诛其九族之罪。
徐洲梁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不要乱,一个个来说说自己想法,陈令,你先来。”
这陈令便是打趣儿王将军的那位将领,二人关系匪浅,陈令刚刚站起,门外便出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这是犯了何事?”
听到说话的人,徐王不自觉的站起来,声音有些熟悉,猛然间却又想不起是何许人也,众将军也是纷纷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一位身穿棕红色雕裘的老人立于庭院中间对着刚刚走出大堂的王将军问道。
王将军定眼一看便说道:“回太傅,领军棍。”说完便直冲大门外走去。
“原来是姑苏太傅,太傅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徐洲梁站在大堂门口处说道。
姑苏涅与徐洲梁虽是关系交好,却多是书信来往,一是西北距离京都太远,即便寻常无事也不可能经常来西北探望,二是藩王不得召见不得回京,徐洲梁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走出西北了,两人何能相见?未能听出声音倒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