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与庙堂如同藤蔓与竹竿,有藤蔓竹竿可屹立不倒,有竹竿藤蔓可绵延更远。吏部尚书官居二品自然有江湖之中众多卿客,树倒猢狲散,黄维这颗大树倒下猢狲并没有马上散开,府中多年来积攒的那些白花花的银两门中的江湖人士可不想全部都落入朝廷之手。
当日,姜阳带领两百黄衣侍卫浩浩荡荡来到黄维府邸,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并未发现黄维这些年贪污的饷银。大堂之中座无虚席尽是黄维的卿客,有人手提竹扇,有人腰间佩剑。
“黄大人可真是网罗天下人才啊。”姜阳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嘲讽的说道。
一位身着素色蓝袍的手持竹扇的年轻公子起身说道:“此言差矣,黄大人与您九皇子相比自然是小巫见大巫,天下人皆知九皇子惜才,想必九皇子门下卿客才是大才之人吧。”
这位公子说到皇子时特意加重语气,大燕国朝廷之人皆知九皇子姜阳在外游荡多年一事无成。这位公子便借机说反话嘲讽姜阳堂堂皇子门下无人。
姜阳那会听不出话中的嘲讽之意便说道:“本殿下门下无人,这确不如黄大人。”持竹扇的公子一脸得意,仿佛向这左下炫耀。然而姜阳却说道:
“本殿下虽门下无人,但本殿下乃是嫡出。”
这句话确实没错,也着实噎到了在座的所有人,那位公子刚才的笑脸僵在脸上,尴尬的坐回原来的位子。本是如此,在座的所有人出身都不如姜阳之高,照常理来说太子逝世,这姜阳便是储君,也最有可能是大燕国未来的国主。没有人会因为争一个面子而得罪日后的国君吧。
“九皇子不可这样说吧,在座有很多都是普通平民的孩子,依靠自己努力苦读才有的今天,九皇子这样说未免不妥吧。”一位腰间挂有佩剑的公子拱手对说道。
姜阳并无此意,这位公子完全扭曲了姜阳的意思。
“本殿下有幸出宫几年,体验过疾苦,本无此意。”
既然这人可以曲解姜阳的意思,那么自己也可扭歪他的语意。姜阳继续说道:
“不过本殿下之意不知有何不妥?你是说本殿下不是嫡出吗?”
好一顶大帽子,姜阳刚才确实就说了两句话,虽有讽刺他们之意,却未曾说出来,这位卿客说姜阳话语不妥,不知不妥在哪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本来还抱些希望,想收拢人才,方才说话试探一番。黄维尚且如此门下卿客也这般,留有何用?
话音一落,身后的震南便抽起手中的蝉翅,一股寒意席卷大堂,佩剑的公子笑着说道:“九皇子莫不是要杀掉我等?”
这一刻大堂之上所有人一同站起目光射向姜阳,“原来诸位都是深藏不露啊。”姜阳依旧谈笑风生的说道。
佩剑的公子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剑指姜阳,说道:“听闻张将军一把蝉翅镇守南疆,多年无人敢犯,近日想见识一下。”
“如君所愿。”
话音一落,滔天真气由四面方直聚长剑剑身之上,震南也不免皱了皱眉头,此人绝不简单,剑气如海,这便是玄海境,震南收起轻视之心抽出蝉翅,剑意昂然,寒气直冲那位公子。
两剑相对看似简单其中却蕴含千招百式,一个霎那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冻,粉碎。大堂之中的那些卿客皆是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而姜阳突然被一道剑气护体,才会安然无恙。
随后那道剑气直冲那位长剑公子,又是一霎那,公子便被直接钉在墙上,满眼的尽是不甘和难以置信。更令姜阳吃惊的是这满屋之人皆是相安无事,也就说明他们都在一个境界,或者实力相差无几。一个官居二品的黄维门下竟有如此多的高人,那么那些一品大臣又是如何?背后又有何等的势力?
姜阳背后走出一位身形透明的中年男子,对着姜阳说道:“张将军,此地在京都,你来动手朝中之人会借此做些文章。”
众人的眼光朝那道透明的身影看去,那位刚才风度翩翩的手持竹扇公子此刻大喊说道:“聚气化身,那是,那是剑道通天境!是他!衍长生!”
虽不是真身,可依旧可以震慑众人。所有人都明白了,不是姜阳可以杀的了黄维,是皇帝要他死,是皇帝要诛他九族。不然衍长生不会出现出现在这里,只有对皇帝的事他才会亲历亲为。如此说来是否可以间接的说姜阳就是下一个皇帝?
“大家不要慌,这不是衍长生的真身,只是聚气化身,说白了就是一团气而已,大家一起上!“大堂上有一人急忙说道,凭他们如果一一与他对决,谁也走不出这里,若是一起上兴许还有希望。
传闻衍长生身负越王剑,今日只来一剑。大家一定可以击碎这具真气凝聚而成的身体,至少说话的那人是这么想的。
”杀你们,一剑足矣。“那具透明的身体似乎可以看出人心中的想法,轻声对着众人说道,言语之中尽是不屑。
”惊鲵!“一把剑身透明的长剑从墙上应声而起,冲破大堂屋顶悬于万丈苍穹之上,剑身迅速胀大,长数百丈,剑气狂卷空中,天上大片白云被卷成一片漩涡,剑身周围剑芒喷出几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