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出乎姜阳的意料,“此话怎讲?”姜阳说道。
“任何一境界修到极致,便可屹立江湖。”说完之后姜阳两眼发愣的看着震南估摸着是没有听明白。
震南继续说道:“这只是武道剑道的同意衡度,简单来说剑道的聚气境未必比不过武道的明神境,武道的臻化境未必比不过剑道的玄海境。”
震南这么一解释更是听的姜阳一头的雾水。
看到姜阳这样震南的心情格外的清爽,很久没有看到姜阳吃瘪了,多久?大概有十几年了吧。震南松开马缰,自顾走到马儿前面,双手背在后脑勺处,口中叼着一只不知名的野草,应该是从路边刚刚摘下来的吧。
姜阳无暇顾着震南的心情,正仔细琢磨着他的话,什么剑道对不过武道,武道对不过剑道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脑袋一团浆糊。
大日西垂,路边渐渐响起微弱的虫鸣声,寒气也慢慢袭来,该是找一个地方歇息一晚了,走过刚才的旷野,此刻道路的两旁是不高的山丘,震南牵着马带着姜阳走向山丘,这深秋的夜晚在这里着实是不好过啊。
震南找了一个斜坡,用内劲在上面震出一个足矣容纳两人的大坑。姜阳则带着蝉翅去砍一些木枝,用天下用名剑榜上前十的蝉翅去砍树枝,恐怕只有姜阳这个二愣子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由傍晚转至黑夜,由于下了一场秋雨天气比起之前更冷。本想去找些稻草,但是一场秋雨过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潮湿的。
姜阳抗着一堆树枝和两节木桩回来了,看到这斜坡上只有一个大坑,别的什么都没有,便抱怨的说道:“怎么没有找些软草?”
震南苦笑着解释道:“这不是刚下了场雨嘛,都是潮的。”
姜阳蹲下用蝉翅削尖了一个木桩,把另一个放在地上。对,就是钻木取火。震南有些吃惊,姜阳还会这些?后转念一想,倒也没错,这些年姜阳在外游历,吃了不少苦,同时也练就了一身求生的本领。
木桩放在地上,另一个被削尖被姜阳两掌夹住搓动,一刻钟之后有青烟冒起,姜阳从身上撕下一块绸缎放在木桩周围,又是一刻钟之后绸缎渐渐的被点燃了。总算是有火种了,树枝虽然有些潮湿但是勉强还是可以燃烧的。
震南身形较为高大,脱下外袍铺在坑中,当是临时的褥子。
姜阳躺在外袍上,震南守在火堆旁是不是的添些树枝,可以让火堆保持不灭。
“殿下,回京都之后你打算如何?”震南添着树枝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知道。”姜阳脑袋躺在手上,闭着眼睛说道。
两人又是一阵沉寂,姜阳躺了一会儿并无困意,便睁开眼睛瞪着天空。
漠北本就旷大,如此躺在山丘上倒真是有一种星垂平野的感觉。就这么瞪着居然困意袭来。
“母后,你说父皇为什么每天都不理我啊。”一身锦袍的孩童瞪着闪烁的大眼睛问道。
旁边哪位雍容华贵的夫人摸摸那个孩童的脑袋说道:“父皇很忙啊,阳儿要懂事。”
妇人略施粉黛,一双桃花眼下有一点泪痣。即便是到此年纪依然是风韵犹存。眼角虽有些细细的褶皱,但是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孩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母后我还听你讲鹰岭的故事。”孩童指着远处银光闪闪的地方说道。
“不是讲过了嘛,哪里啊,葬着我们大燕国的英雄,那一闪一闪的是他们的灵魂,是他们买护佑着我们大燕国。”妇人也望着那边说道。
“不对,母后讲的不对,上次母后说的是那上面都是剑。”孩童拽着妇人的衣角纠正道。
“对,阳儿说的没错,那确实是剑,但是对于战士来说,佩剑就是他们的灵魂啊。”妇人看着孩童慈祥的笑着说道。
轰然间大火骤起,蔓延,肆虐,吞噬着一切。妇人脸色如常的看着孩童渐渐向后退去。孩童号啕大哭的挣扎着想要抓住妇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所有被大火吞噬一切。
一阵凉风,旁边的露水都结成了冰珠。姜阳翻了翻身子被冻醒,游历的这些年被冻醒的时候太多了,以至于自己都快习惯了。
“母后。”姜阳望着星空轻声呢喃道。
一行清泪子眼角流落,浸入泥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