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大漠孤烟直并非没有道理,在这里会感受到天的旷大,这里的云彩永远不会缺席,无风在在这里就算的上是好日子,鱼鳞般的云彩斑驳的散在天上,显得那么的慵懒。
院子里的姜阳也推开房门慵懒的申了申腰,估计是昨晚在桌子上谁的并不舒服。昨夜的彻夜喝酒令早上的姜阳毫无精神,而且昨夜城头上的事情姜阳依然无法完全原谅张震南,对于姜阳来说那女子虽是萍水相逢,但是却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张震南的“蝉翅”出鞘了一下,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自己答应她回救出她的弟弟,她虽不会像寻常人家一样,但却会像寻常女子一样,出嫁,生孩儿,做一个妻子,做一个母亲,但是这女子的命运都随着“蝉翅”的轻轻一挥结束了。
谁又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随后张震南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姜阳转身对着震南说道:“老张,可否借你的剑给我看看。”。“殿下要剑做什么?”说话间张震南把剑从腰间取下来递给他。姜阳拔出剑鞘,剑身长约三尺有余,极薄,几乎于透明,即便是在阳光下也能感到剑身发出的寒意,手腕轻微抖动,剑身发出一阵颤鸣,空气之中也散发出略微的腥甜。
“殿下怎么突然对剑感兴趣了?”张震南说道。姜阳并没有回答,张震南又继续说道:“此剑名为——蝉翅,剑如其名,薄如蝉翼,天下名剑榜排名第六。在我手中剑下亡魂一千七百余名。”说话间姜阳递过,张震南接到手中,剑身瞬间震动起来,肉眼可见的剑气缠绕剑身切割着空气,以剑身为半径猩红的剑气足有半尺有余。
”一千七百余名?“姜阳口气略带嘲讽的反问说道。张震南知道姜阳的意思便说道:”我并不是引以为傲,此剑之下无一冤魂。“。”好一个无一冤魂,那她算什么?嗯?“姜阳怒极反问道。“殿下,为人臣子,替君分忧,她犯了军法,必须死。”张震南凌然正声说道。姜阳转身长舒一口气,似乎要吐尽胸中的愤怒。二者沉默片刻,张震南知道他心中不快,便绕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殿下,皇上几次传书希望您回去。臣下觉得您也应该回去看看,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京都了。“姜阳又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继而姜阳又说道:”老张距此三百多里南方有一客栈,你带些银两去哪里找一个姓于的老头,把他带回来好生款待。“说完姜阳转身离去,张震南知道他十有八九接下来要去京都,此去京都的行程八百离,快马加鞭也得走十天半月,而且京都之中皇帝重病,朝中必然大乱,姜阳贵为九皇子,定有人对他的动向虎视眈眈,这一路上怕是凶险无数。
”殿下,前些时日我父亲也让我回京都,应该是向圣上汇报目前边关的情况,我们可以一起动身,至于城中之事我会安排妥当,殿下的好友定会相安无事的街道城中款待。”张震南说道。
姜阳原本想先去拜访一下张震南的父亲,毕竟这是在他的封地,自己身为九皇子来到这里不去拜访尤为不合适。但是父王那边也是情况紧急,昨天夜里喝酒时才从震南口中得知父王已病重多时。
“老张,你先去告诉张伯伯一声,我此次未能去拜访他老人家,深感羞愧,时间紧迫,来日必当与他老人家多喝几杯,陪个不是。”姜阳说道。
“殿下,不必如此,我爹会理解的。”张震南笑着说道。
按理说着实应该拜会,可如此的客气就真的没有必要了,说起来十年前藩王张北山还打过姜阳的屁股,虽是异姓但也算得上是姜阳的半个叔伯吧。
张震南走出院子去收拾东西,知道姜阳喜欢喝酒,路上便多备些。如今他要出城坐镇的事情就要交给他父亲张北山了,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交代。到京都需要经过重重的管卡,文书也要准备好了,这可是过城的必须凭证。所谓文书便是藩王的大印。大燕国有这成文的规定,藩王可世袭,若无皇帝召回,藩王不得私自回京,各地藩王必须守护好自己的封地,以防外敌来犯。天下人皆知,可知不可说,这不过是巩固皇权的方法。但是张北山犹在,张震南并不算藩王,但是张震南是张北山嫡长子,也就是说张震南在京都的所作所为也代表着张北山,所以很多事情要慎之又慎。
时辰已至辰时,即刻启程,快马加鞭。
当日寅时,三百重铁骑,直奔城南,兵分两路,一路去正南,一路去东南。去正南是接人,去东南是杀人。
当日卯时,三百重铁骑同时归来自城门相遇,一支带回一个衣衫褴褛头裹破布的老人,一支满身甲胄皆是鲜血,战马嘶吼,这一日于老头回城,盘踞在漠北最南面纵横二十余年的马帮消失于人间,无一人逃脱。
与骑兵归城同一时间,姜阳与张震南到达凌口关,可以这里是京都的第二条防线,这里地势复杂,船只运输极多,商人贸易,多是走水路。这也是漠北数一数二风景极美的地方,由于地势复杂的原因这里与其他地方不同,四季分明。此时正值秋季,景色宜人,气候清爽,房屋人家,客栈建筑皆是临水而居。虽是秋季但是由于地势原因,这里依旧是荷花盛开,满湖的红白交错。而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又别是一番风味儿,河道水面上的船夫用地方特有的口音哼着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