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校我是骑车子去的,离我家大概有二三十里路,不算远,但是也不算近吧!我进了学校,一个陌生的老师接待的我,默不作声把我带到一年级(4)门口,指了指门口,转身就走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行李,“咣当”就被丢在了地上。
班门半掩着,我蹑手蹑脚进去,屋里没有一个人,静的我清清楚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们都在外面升国旗,而我能紧张成这个样子,可见我的胆量了。我在班级的最后紧挨着后墙的地方找到了我的位置,这不错,坐在这我有踏实安全不害怕的感觉。坐好后,我细细打量这个教室,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窗台,屋顶上有两个灯管,挨着墙左右两边都有暖气。这配置,比村里的一个灯泡两个煤球火强了太多。我坐在那,一动不敢动,坐了好久,坐了好久的好久,一动不敢动的好久。突然我想起,讲台上有玻璃黑板,我就想摸一下玻璃黑板,这想法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就像个被吹大的气球,撑的我坐不下去。同学们应该都还在操场,我按捺不住自己,我起身,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还有一尺远,还有一橡皮远,还有一笔尖远,我激动万分,我就要摸到这不可思议的玻璃黑板了。“咣当”,门开了,第一个进来的同学和我一样同时被对方吓了一跳,本来还有说有笑的他们的脸一下子就僵了。他们一个一个又一个的进来,一个一个又一个的进来,一个一个又一个,吓死人一般的恐怖的没有尽头。我定在讲台边上,正冲着教室门口,脑子里空白的就像这教室白的晃眼的墙。
终于,终于,终于,队伍的尽头,救苦救难救命的老师终于出现了。老师先也是一惊,旋又想起我这个新学生,摆摆手让我回去座位。我拔起脚,拖回座位,还好还好,我还记得我的座位。
老师向全班介绍了我,从稀稀落落的掌声里,我能听的出同学们对我的“首秀”不很满意。我倒是无所谓满意不满意的,我就只是想把我自己给掐死。
新班主任姓李,中等身材,讲话慢条斯理,自带满满的书卷气,人出奇的白,粉白粉白的那种,给人的总体感觉就是她是邻家亲切谦和温馨的阿姨。
这个学校里没有左邻右舍、远方亲戚的孩子,清一色的陌生人,陌生的让我一时难以分清谁是谁。坐在那,我还在想,这个学校的敲钟的是不是也姓“郑”,也被称为“老郑”,看门的是不是也姓“吕”,也被叫”老吕“。下课铃一响,我就知道我错了,因为这个学校的铃声不是人敲的,而是电铃。电铃响声非常大”喳“,电铃响的也非常的准,不用担心敲错了或忘敲了,但是那铃声响的,说真的,我总感觉少了点人情味。
坐定之后,我开始观察周围,高矮胖瘦样样都有,基本和村里一样,按个头大小座次排位。前面大多是女生或瘦弱矮小的男生,越往后越人高马大越粗胳膊壮腿,估计还学习越差。最有特点的是和我同排的一个大块头,那大哥的块头之大,让你无法相信他是一名学生,他甚至连老师都不像,戴着大黑边眼镜,更像是一位能吃能喝还能吹的校长来听课了。他必须和我一样坐在最后面,因为无论坐到其他任何地方,他都挡WiFi信号,都应该被”夸娥氏两个儿子搬走“,他还有个比他身材更魁伟的名字-李渊。看来看去也就我同桌的身材”不配“坐在后面,我大胆猜测一下,估计他的学习成绩有全班人数的进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