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李九州正猫在吊床上睡觉,从牧民那换来的羊毛,连接几块做了羊毛毯,兜个吊床真是舒坦!
这配置已经是同济城的标配了,大半个月以来,同济城的力量是与日俱增。
李九州做梦都想不到,现在同济城已经有快两百人了,新来的大部分是老汉捡回来的苦哈哈,还有几个是过活不了的牧民。
虽说鞑子屡屡南下劫掠,但并不是每个牧民都有这个“福气”。没跟对首领的牧民,一般都会被他们自己人砍死。
林丹汗刚扒了灰,前几天果然来了几个牧民,眼看着就活不下去了。
共济会还以为有生意上门儿,结果发现是来了几个快饿死的牧人。
他们不会说汉话,愣生生走在城外,抱起一块黄土就往城墙上垒。
挺勤快,直接就上手给自己揽活儿了。
李九州有点好奇,早就规整好的城墙,不知道这几个人准备怎么安排。
城防长官李自成看不惯这几个花眼卷发的牧民,提着枪就赶人。
李九州寻摸了一下,却发现了好勾当,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活地图啊!
比起牧民,老汉多是走些城防,草原走得深了,老汉也没谱,这几个牧民却大大的不一样!
先别说会眼里有活计的人,走哪都不能怠慢。具备这个地图属性,这几个牧人光荣地成为了共济会的一员,李九州还颇有恶趣味,给这几个人分了个小组:
自然到访会员小组。
几串羊肉加上一个窝棚,算是把牧民妥善安定之后,李九州心里盘算起了活计:
铎勒去了这么久,小半个月了,按理来说怎么也该有个信儿,这可倒好,没影儿了。
虽说现在同济城里人壮马肥,不怕铎勒领兵过来,可同济城是要发展的啊!不能啥时候都跟人想着换命,太亏!
说起来发展,还有一件事儿,前几天过路了一队客商。
他们是从山西出来的马帮,走西口贩卖货物,三十几个人,披坚执锐地,听老汉说他们使唤的家伙儿事儿边军看了都眼红!
这帮子人看见同济城倒是稀奇,打探之后,领头人阔气地给李九州撂下一车物资,主要是些粮油以及一些盐。
一来呢,塞北有一座汉人的坚城,以后这货运量就能走大了!二来呢,晋商之阔绰,当然要震慑一下边地的豪强嘛!还把同济城当成大型土匪窝了。
马帮领头儿的叫老刁,老刁的东家李九州几次打探,始终没问明白,看老刁遮遮掩掩闪烁其词,想必是个有头脸的主儿。
李九州身为一名合格的销售,他当然知道往后走西口的马帮,要是都能路过一下同济城,对同济城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儿!
话不多说,李九州用一些熟铁又置换了老刁三车货物,依旧是粮油盐巴。
老刁那天看李九州的眼神儿甚有深意。
明末走西口贩卖的货物,可是有大批的盐铁借道蒙古,直接去东北“资敌”去了。
李九州作为一个后世人,太清楚不过。
尤其这老刁,中间几车挺隐蔽,看车辙,货非常沉!里面很有可能就是铁!
看着老刁的粮油,李九州自然不相信老刁抹命走一次西口,是为了给鞑子卖点儿这些玩意儿。
老刁笑嘻嘻地欣然接受交易的时候,李九州便知道,这队人估计就是发战争财的晋商了。
资敌这种事落在老汉耳朵里,自然是对老刁没好眼色,李九州也有些好奇,这臭老头儿犯了大明朝的死罪,都被官府撵得钻地窝子了,还看老刁不起呢。
说不准老刁办的事儿还没他老人家戳破的窟窿大。
不过李九州会做人,肯定不能乱说话。
今儿个,老刁又来叫城门了。
“李城主!多日不见,可安好啊?”老刁站在门外就招呼上了。
李九州打城门洞子往外一看,得,老刁满面红光,都快秃了的一个人,脑门儿上都反油光,看来这趟走得顺,挣了大钱。
“是老刁啊!快进来!你们马帮啊,回来歇脚不收钱!大柱!二栓!看上酒肉!”李九州提着一把抹布就招呼上了。
说起这个抹布,现在同济城处处都是活儿,擦枪修炮什么的,共济会人手一块抹布,李九州作为带头人,基本以劳模来规范自己,睁眼就干活儿。
人生四大铁嘛,为了创造和手下人之间一起扛过枪的交情,李九州自然是少不得处处仔细着。
“李城主啊!”老刁进门就勾肩搭背。
“唉!老刁啊,叫我李九州,九州兄弟,李会长都行,唯独城主不可以乱叫!这城可是我们共济会所有人的!可不是我李九州一个人的!论起城主,我们这共济会,都是他娘的城主!”李九州捎带手儿还捏住老刁的鼻子,下手挺重,老刁眼泪都快下来了。
有个新来的铁匠,叫陈春寿的,因为名字比起别人来说,具有内涵,李九州一下就记住了他,这人很会说话。
陈春寿当下正干活儿呢,听李九州说话,赶紧接上:“李会长说的对!同济城是我们共济会所有人的!是我们的血汗铸造成的!”
这汉子倒是个大嗓子,清早上的,麻雀都给他激起一片,好些个新来的,闻声火速上赶着迎合。
“同济城是共济会所有人的!是我们的血汗铸就的!”一时间同济城上空,竟然是回音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