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吁大军后方,中军帐中。
莽应贤此刻正在抚琴,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渐渐消散,但他一如既往的平静,脸上仍然挂着一丝微笑。
这时他的心腹将领回营,报告道:“世子,大王已经带领精锐部队按原计划去攻打南门了。”
“隆陶戈,你听我的琴声,可有长进吗?”莽应贤不理他的报告,反而问起别的来。
“回世子,隆陶戈乃一粗人,不懂音律,世子怕是问错人了,不过我听世子琴声,虽置身战场,却不含肃杀之感,只有平淡之意,听之使人……”
不等隆陶戈说完,莽应贤手中琴弦崩断,琴声戛然而止。
隆陶戈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莽应贤站起身来,走到隆陶戈身边,笑道:“将军觉得我此曲如何呀?”
“此曲甚妙,却是如今当奏之曲。”
莽应贤闻声,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隆陶戈不愧是我心腹之人,你既知我意,可有见教?”
隆陶戈环顾左右,莽应贤见状忙道:“将军不必多虑,我营堪比王营,戒备森严,不会走漏声息的。”
“世子,隆陶戈久在大王身边,深知大王秉性,自从乃叔猛勺谋逆之后,大王日益猜忌群臣,屠戮渐重,世子此番回国,大王亦不信任。”
莽应贤听后,神色如常,只道:“这我已然知晓,此次攻打蛮莫,本就是我出的计谋,如若我再立战功,声望日隆,这不是父王希望看到的,故而他将我调到后方,只留作后援,监管粮草。”
“世子,你既然已经明白大王心意,便不可再显山露水,还需韬光养晦,收敛锋芒。”
莽应贤听了,点了点头,又道:“将军观今日战局,父王胜算几何?”
隆陶戈拜倒道:“世子莫要怪我出言无状,以我观之,我军以是强弩之末,今日攻城胜算尚未可知,敌军指挥确有名将之风,若不是世子言刘綎确已离职,末将真要以为刘綎去而复返了呢。”
莽应贤也笑了笑,道:“敌军指挥不出我所料的话,乃是一介草民,卑贱至极,此时由他代思顺指挥,确是天不亡蛮莫。”
“哦?诚如世子所言,那我们岂不是可以……”
“我也正有此意,若能招降此人,许以荣华富贵,不怕他不为我东吁所用,此事待父王攻城结束,再做具体商议吧。”莽应贤说完,挥了挥手,隆陶戈会意,缓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