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弘被突如其来的一众军士绑缚到了衙门之内,此刻衙门里火光微弱,十分昏暗,大堂之上坐着一个男子,他背对着奚弘,悠闲的扇着羽扇。
“启禀大人,您要的人已经带到,可惜您说的那个小姑娘并不在房间内,房间内只抓到了他一个人。”为首的军士报告道。
那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众军士都下去,然后他这才转过身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奚弘仔细看了看那转过来的男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莽家之人。
奚弘眉头瞬间一皱,但是为了表现出不记得对方的样子,他马上又开口求饶道:“这位大人,小人只是住店的客商,实在不知犯了什么罪,大人一定是抓错人了,还望大人还小人清白,放小人离去。”
那男子笑了笑,将羽扇收起扔到桌子上,信步从大堂上走了下来,站到奚弘面前,抬起奚弘的下巴,笑道:“这位兄台,我们又见面了。”
“啊……原来是前几日在城郊路上遇到的那位大人,不知小人犯了什么过错,故而把小人绑缚到此啊?”奚弘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惊惧的看着那男子。
“呵呵,兄台还在装蒜吗?我本也以为兄台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是今早兄台在大街上遇到在下,却无故躲了起来,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反应,兄台……莫非知道在下是什么人?”那男子说完,目光锐利的盯着奚弘的面孔,仿佛要从奚弘脸上看出点什么。
奚弘心下一凛,暗道:呀,自己实在是太小看这男子了,那日在郊野自己只是听他吟诗回首相望,便已被他看在眼中,自己明知道他是个心思缜密的狠角色,为何今早还故作聪明以为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呢?真是一时大意反受其害。
来不及多想,奚弘深知此刻只要稍有不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马上开口道:“大人……大人果然好眼力,小人今早只是……只是害怕被大人认出来,才……才故意躲避的。”
“怕被我认出来?怕被我认出来做甚?还望兄台把话说清楚,否则在下怕是不能轻易放兄台离去了。”那男子轻声问道,声音虽很温和,但让人听了却不舒服的很。
奚弘酝酿了一下情绪,道:“小人说,小人全都说……小人前些日子,在路上捡来了一个孤女,就想把她卖到城里赚些钱来花,昨天刚卖掉,不想今日便遇到了大人,小人做贼心虚,怕被大人撞破了实情,故而躲避,还望大人饶恕小人,小人把得来的钱财全都给您,希望您放了小人吧,放了小人吧。”
那男子听了奚弘的托辞,站起身来,走回到了大堂之上,他轻轻喝了口茶,笑道:“我说兄台,你我都是聪明人,想必这种理由,并不能让在下信服吧,兄台可否告知在下,你把那姑娘卖到了何处?在下派人打探一番,如若确实像兄台所说,在下一定既往不咎,并且给兄台赔罪道歉。”
厉害!这人好生难缠,我若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怕是今晚就要难以脱身了。
奚弘想到此,他灵机一动,正好想起了那个人,于是道:“大人,小人将那姑娘,卖给了一个城中的地痞无赖,这地痞把城中西门的一条街当做地盘,今早小人看他好像又去城西北的校场投军去了,至于那地痞家住哪,叫什么,小人一概不知,还望大人明察啊。”
“来人!”那男子喊道,这时大堂门口处一个军士迅速走了过来,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