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弘将孟璐拿给自己的糟糠吃了个干净,现在他多少不是那么饿了,只是吃的太快反而弄的自己口干舌燥。
他又站起身来,李朝带着的部队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但是只要沿路打听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奚弘顺着街上行人的指引,不一会走到了孟养城的北城门处。
古代军队一般都是驻扎在城外的,一方面方便操练,一方面也是为了不扰民。
奚弘躲在一颗柳树之后,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那么狼狈。
他挺直腰板,大摇大摆的向城外走去,果不其然,守城官兵并没有注意到他。
想来也是了,自己被三番五次当做奸细抓起来,已经对这些官兵们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而实际上,平常时候,人家根本懒得理会奚弘这种平头百姓。
奚弘顺利的来到城外,这时已经能看到一些密集的脚印和马蹄印了,孟养前几天刚下过大雨,这些印迹看上去还很清晰,应该就是李朝的军队所踩出来的,顺着这些脚印,奚弘又向城外走了几百米,一个校场便出现在了面前。
这校场建在郊外一处林子边缘,紧邻护城河,却也是个扎营的好地方。
奚弘躲在树木之后,此刻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营帐之中到处点着篝火,由于大军刚刚得胜归来,人人都有些松懈,戒备倒不是十分森严,只是奚弘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刘六的营帐,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奚弘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人身材纤细,步履矫健,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林子里徘徊。
奚弘眉头一皱,心想:这人莫不是东吁派来的细作?怎么这东吁土酋,现在也学着耍起诡计来了,自己来明朝没多久,整天都在各种细作之间周旋,等以后若是能回到现代,真可以去应聘当特攻了。
心里想着,奚弘悄悄的又向那细作走近了几步,那细作倒也警觉,马上便发现了他。
奚弘心想遭了,转身便要逃走,只是那真细作确实比自己这假细作厉害多了,几步的功夫已经追了上来,奚弘吓得边跑边叫,那细作一看不好,上前一脚将奚弘踹了个底朝天,奚弘向前滚了几圈,只感觉骨头都散架了,这一脚着实不轻。
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军营之中已经跑出了一小队人马,为首的一人手持火把,高声喊道:“什么人在此大喊大叫?不知这里是军营重地吗?”
奚弘刚想开口,那细作一屁股已经坐到了奚弘身上,伸手将奚弘的嘴巴捂了个严实,奚弘不甘束手就擒,反手一拳朝那细作胸前打去,那人急忙躲闪,但肩膀还是被奚弘重重打了一拳。
那人忍着疼痛,抬起左手,狠狠的道:“你再敢出声,我一掌劈死你!”
奚弘当即噤若寒蝉,不再敢言语了,见奚弘放弃了挣扎,那细作才慢慢松开了手,奚弘大口喘了几口气,低声求饶道:“好汉饶命,小人只是路过,绝无他意啊。”
那细作也不理他,只是从身后掏出了几块破布,将奚弘的嘴巴堵了个严实,然后他站起身来,同时也一把将奚弘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时刚出来巡视的官兵已经快走到二者面前了。
“对面的军爷,某家刚才在军营外面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的,莫不是东吁的奸细?”那细作清了清嗓子,大喊道。
奚弘听了这话,气的差点没跳起来,这分明就是贼喊捉贼啊!
他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只是他一个普通的现代大学生,又饿了好几天,如何能挣脱开来?那军官不多时便举着火把到了奚弘面前。
奚弘赶紧低下头去,此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生怕又被对面认出来,毕竟他之前刚从这支军队里逃出来。
那军官见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细作,抬头回话。”
奚弘自然不敢抬头。
“此贼不做辩解,分明已经是默认了,这位军爷,这厮刚才躲在林中,朝营盘中偷看,除了细作,不作他想。”一旁的真细作言辞凿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