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的赵识和褚小两人,此时还没缓过神来。
“阿识,也不知道我们这样把冯乐他两拉进来,是对是错。不会害了他们两吧。”
想到今天自己和赵识的经历,褚小有些担忧的说道。
“合同都已经签了,想这些也没用了,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我们跟他签的合同是到什么时候?”
“你忘了啊,一年啊,上次我们不是都看了吗?”
”好吧,脑袋有点晕。一年还不算长,等合同到期,咱们坚决不续约了,只要打出成绩,肯定会有俱乐部愿意要我们的。”
“可是...”
“可是什么?小褚。”
褚小看着一脸疲态的赵识,止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他刚想说的是,就算是有成绩,可哪家俱乐部能把我们四个都签了呢?
见赵识发问,褚小有些慌。
“没,没,没什么,我刚自言自语呢,不是跟你说话。”
看赵识没有继续问下去,褚小心里松了口气。忽然好像又想起什么,扭头对闭着眼的赵识道:
“阿识,现在王老板只给我们十五万,你妹妹的手术。。。”
赵识睁开眼,面色痛苦的对褚小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看看还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不行,咱们找下队长,他那不还有我们给他的五万吗?我们先借来用一下,后面再还给他。”
赵识听到褚小建议后,盯着褚小,语气严肃的说道:
“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那钱是云歌的。”
“我也知道是队长的,可我们是借,有了队长那五万,剩下的五万也能好凑点。等我们发工资了,我俩凑够钱再还给队长。”
见褚小还在提跟纪云歌借钱这事,赵识忍不住怒道:
“我刚说的你是不是听不见?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借,现在云歌走了,还借,你还要我们欠云歌多少人情才甘心!”
自己好心还被说一顿,褚小忍不住埋怨道:
“我们每次借的钱,不都是拿去给小妹治病去了,队长他也很乐意啊,你就是什么事都喜欢憋心里,队长走的时候还说,我们是兄弟,叫你有什么事跟我们几个说,可你每次什么事都不跟他们说,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
不过最后这句‘心里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声音小到只有褚小自己能听到。他也明白赵识并不是不把他们当兄弟,刚说的不过是气话。
相比于纪云歌,赵识的过往更加凄惨。
在他十二岁时,赵识在外打工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丧命,只留下赵识和赵小雨两兄妹。肇事逃逸的车辆到现在也没抓到,赔偿款自是也没有。失去双亲的两人,从小就尝遍了人情冷暖,于是寄居在舅舅家的赵识,十五岁初中毕业,就跟人出来打工。在认识纪云歌之前,赵识和褚小两人一直在一家注塑厂打工。或许就是因为厂里枯燥的生活,造成了赵识的沉默寡言。因为褚小记得小时候的赵识可是他们当中的孩子王。
正是这段特殊的经历,赵识比一般人的自尊心更强。认识纪云歌后,因为自己妹妹病情越来越重,医疗费也越来越高,他和褚小两人赚的钱也渐渐支撑不了,所以纪云歌经常会支钱帮他们。
这些钱并不是赵识自己说的那样是借的,除了第一次纪云歌不知情,是他们两开口借的,后来都是纪云歌自己给的,每次看两人开始找理由不去网吧训练的时候,纪云歌就会找各种理由塞钱给他两。可即使是纪云歌给的,自尊心极强的赵识,也觉得是借的,面对不求回报的纪云歌,赵识心中的感激慢慢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造成这种压力的,并不是感激,而是自己内心那病态的自尊。
其实纪云歌他们五个,除了冯乐,其他人家境都不太好。这也正常,家庭真好的,有几个会是“网瘾少年”呢。说到底游戏对于那些缺爱的少年们,更像是宣泄情绪的工具,而不像多金的少爷们,游戏,只是他们众多消遣娱乐项目中的一个。
正如电视报道的那样,很多的网瘾少年,大多都缺乏父母的关爱,当我们对着那些网瘾少年们指指点点时,有没有想过,这些连快乐都要通过游戏去寻找的孩子们的可悲呢?
听到褚小埋怨的语气,赵识知道自己对这个发小话说的太重了。略微有些歉意的说道:
“小褚,不是我不愿意说,云歌现在心情恐怕比我更糟,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这时候我们还去跟他说这事,不更是给他添堵吗?再说,昨晚云歌走时,也说了叫我们别打电话给他,他要静静。冯乐和小浩,又不是有钱人,他们也没钱,我把这事告诉他们,以他们的性子,肯定会想办法弄钱,本来因队长离开,心情都不好,再因为我这事,弄的大家心情更低落干嘛呢?正因为我们是队友,是兄弟,才更应该为他们想想。”
赵识说的本身也在理,褚小便不再劝了。
睡前,赵识接了个电话,是VE老板打来的,叫他们四个明天早上七点到俱乐部,八点出席开新闻发布会。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