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缓缓转过身去,轻轻拽下了包头的青布。
一头波浪般的红发飘散出来,像是燃烧着的暗红色的火炎。
被她轻轻拢在一侧,更衬得肌肤胜雪,脖颈修长。
可我也不会呀!
冯良捏着玉簪子直咽吐沫。
不过,是个男人,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不行!
他毅然决然地伸手就挽住了那一头柔顺的红头发。
手忙脚乱的,不时还蹭一下少女的耳后。
棘奴白皙的耳后和脖颈迅速泛起红晕来。
一时无声,只有北马不时奇怪的侧头看上一眼。
冯良挽了半天,头上都快冒汗了,也没能将那一头火炎瀑布似的头发塑造成型。
他一个两千年后的魔法师,哪会干这个啊?!
最后还是棘奴顺着他的手,自己将头发挽成一团握住,才让他把簪子别了上去。
只见她满眼蕴着笑,又转过身来,解下面纱,抬起脸轻声道:“奴家本名唤作辛多亚,郎君可记得了。”
少女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红发若火,肌肤胜雪。
微微一笑,更是满满的异域风情,冯良张着嘴,小半天都没回过神。
“奴家并非汉地人,”看着冯良发愣,辛多亚有些黯然感怀,再次系上了面纱解释道,“因此容貌与汉家不同,同伴也多有不喜,因此才……”
“多好看啊,还有不喜欢的?”
“郎君不觉得奇怪?”辛多亚重新仰起脸来。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冯良拍着胸脯,
“好看,爱看,我说的!”
这次他是真敢拍着良心说——确实是好看啊,而且还带着一股子妖娆的异域风情,简直了!
而且没看到么?
“棘奴辛多亚,家奴,友好度,89,感怀钦慕。”
这是,钦慕我!?
冯良恨不得仰天长啸,纯正魔法师24年啊!
他看向辛多亚,满眼都是决绝。
“以后有人再说闲话,找我!”
我的人,我罩了,明天就找郑不弃要人,无论如何,谁挡灭谁!
辛多亚看他拍胸脯,也是万分感怀,摸着头上的簪子说道:“从未有人如郎君今日般待我,奴家感念郎君,这根簪子,就是死我也要带进墓里,留待后世,无或敢忘……”
“等等,你说什么?”一道闪光突然滑过冯良的脑海。
“奴家感念郎君……”
“不是这句。”
“这根簪子,奴家死也要带着,留待……”
“对呀,留待后世!”冯良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抱起辛多亚转了两圈,“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其实他之前就早有了点灵感,却一直都没抓住。
这次终于豁然开朗了——既然他以后在程家的牌位和香火可以传到后世两千年,那现在游戏里的其他东西呢?是不是应该也可以?
要是现在找个安全的地方一埋,退出游戏后,自己再去挖出来。
那他现在的金子——
不就相当于游戏里的金币能够兑现一般么?!
这下发达了,发达了!
冯良抱着辛多亚扭头四顾——直把怀里的姑娘都抱低了头——他最终视线却停留在了架着夕阳的蒙山上面。
“嗯,石头山,安全,方便找;而且东临晋阳城,人少,自己也熟悉……”
就你了!
他放下姑娘,转身带着风冲回了自己的客房,转摸一圈,抄起了一个酒壶状的容器就往外跑。
“郎君这会儿要往哪儿去?”即使以辛多亚的聪敏,这会儿也有点儿发懵——现在这个,究竟是个什么转折?
“出城一趟,不用管我。”冯良飞身上马。
“晋阳多山,晚上不安全,或有大虫……”辛多亚忧心忡忡地在马后追了几步。
“放心吧,去去就回。”冯良完全没有在意,风风火火地就冲了出去。
他心说,不就是蒙山么。
虽然有些急切,但是这蒙山也不是他瞎选的。
打小他就在龙城长大,这满山大石头的蒙山是他早就爬熟的了。
夏天贪图山里凉快,他仗着没人管,直接就住在山里也不是没有过。
逮着蛇虫那就是一顿美餐,哪还在乎什么长虫短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