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飞心中揣测之时,早有跑堂的过来问道:
“客官住店吗?”
李飞道:“一间房,顺便来三碟下饭小菜!”
跑堂的笑呵呵答道:“得嘞!不过没有桌子了,送到您房间可以吗?”
“可以!”
李飞身上的包裹,被那跑堂的接过,将他们带到二楼一间客房:
“客官稍等!”
见跑堂的走了,李飞往床上一躺,浑身乏得连翻身都费劲,但是五脏庙却生疼,这是饿太久了。
李飞见林青儿还在四处观瞧,强打精神站起来,桌子上有茶水,给林青儿和自己各倒上一盏。
咕嘟咕嘟灌下两盏,却感觉更饿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错觉,李飞鼻子里好像嗅到了浓浓的霉气。
就好像身处潮湿发霉的地下室一样,他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
夜风吹进来,凉爽的夜风似乎吹散房间里的霉味,但这夜风里,却蕴藏着一股血腥味。
怀里藏着两幅画卷,画卷有些发烫。
李飞一惊,画卷的情况,他是十分了解的。
只有当遇见血腥之时,或者说有生命死亡之时,才会发烫。
而且,画卷发烫的轻重程度,也和距离有关。
距离死者越近,发烫就越强烈,相反就越弱。
而目前怀里画卷发烫的程度,显然是距离死者很近,不会超过二十米。
也就是这个时候,房门打开,有小二将饭菜都送进来。
李飞回头看向跑堂的,道:“厨房里是不是正在杀生?”
对方笑道:
“客官,瞧您说的,要是用出家人的说法,那您说的没错,这厨房,哪天不杀生?
鸡鸭之类的,每天都得宰个几十只!”
李飞道:“哦?我看这客栈开得偏僻,难不成每日都有这么多人?”
对方道:“……”
李飞见对方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对方道:“哈哈,我是忙糊涂了,也就今天才杀这么多,往日里也就杀个两三只。
客官,您先吃着,有事再叫我,前面还忙着呢!”
话罢,对方退出了房间。
林青儿正要动筷子,李飞却拦住她道:
“青儿,先不吃这个了,包里还有些干粮,吃干粮!”
林青儿的眼中露出了不解,但是却很乖巧的放下筷子,虽然一直吞咽唾沫,虽然目光很艰难的移开,但却选择听从。
李飞为林青儿的懂事感到欣慰,但也觉得心疼。
比起林青儿,虽然是他提议不吃的,但是看着满桌子的菜,却心如刀绞,胃里的酸水更翻滚厉害。
楼下喝酒的一直很闹,吵得地震山摇。
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忽地一切陷入死寂。
李飞双眼猛然睁开,怀中的画卷发烫,如同怀里揣着热水袋一般。
在李飞脑袋周围,有迷雾翻滚,似乎不安。
李飞下了床,此刻的客栈,安静到如同身处孤坟中一样,偶然间,窗外几声乌鸦惨叫,也吓得人一哆嗦。
压低脚步,他想开门出去看看。
手触碰到木门,却捏到了肉肉软软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