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里疼。”似醒非醒的陆斐然含糊着回答。

“哪里疼？”

“被...咬的地方...疼。”

“知道了，以后不咬就不疼了，好好睡，到了叫你。”

“唔。”

飞机上本来就安静，再加上是大白天很少有人像陆斐然一样睡大觉，除了一些专注自己手边事的人，几乎都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

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如果有人去看徐雁蕾，一定会发现她的脸整个都呈现出一种猪肝的色泽了，还是会有不甘吧，她想不明白，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陆斐然，还这么由着她胡闹，半路杀到他出差地点不说，还在公众场合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事。

可这么多天，能做的不能做的都试过一遍了，公平竞争显然没戏，她甚至暂且丢弃了自己的高傲，做出一系列无中生有的下作事，只为剔除陆斐然这个障碍。

可到头来她才发现，陆斐然并不是她与谢燮之间的障碍，徐雁蕾的障碍从来就只有谢燮一个人，她的所有机会都是被谢燮本人扼杀的，跟旁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半个月的努力成了彻底惹怒谢燮的契机，除了放弃，她还能怎么办。

终于被谢燮哄睡了的陆斐然自然没有心思去考虑徐雁蕾的想法，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睡觉期间还跟谢燮有过对话，当陆斐然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谢燮的办公室，而谢燮却不在，手边是刚刚跳出信息的手机，她翻开看看是齐连山叫她过去。

齐连山很少会发信息给她，偶尔在找不到谢燮时也会直接打电话过来，突然收到这么一条短信，陆斐然还是有点吃惊的，她按照短信提示走到了齐连山办公室的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她刚把手放在门板上还没用力，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其中一个是谢燮，那另外一个必然就是齐连山了，陆斐然站在门口也不清楚此时进去合不合适，稍一犹豫就听到了谢燮沉着嗓子说要辞职。

陆斐然一惊站在原处楞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辞职。

齐连山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就是不想做了，想在家养老不行嘛。”谢燮颇有种耍赖的口气说着。

“我们认识并非一两天，甚至比谢慕都要早，你什么人什么想法我大致都能懂，你觉得徐雁蕾这事对不住斐然想要补偿，我可以理解，我可以放你半年的假让你去，但真有必要跟我提辞职么？”

“你想多了，我哪能为了别的女人把事业搞丢了啊，然然要是知道还不得休了我。”

“我想的一点都不多，你以前可也没少遇到这种事，哪一次这么敏感过，还不是因为现在有了斐然怕她伤心。”

“......”对战齐连山，谢燮难得没话讲，也许是戳中了心思，不知道如何作答。

“就你这样的，就我们这个圈子的，但凡要外出工作总能招些蜂蝶，你不能因为这些就永远呆在家不出门吧。”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啊，回家养老。”

“......”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齐连山叹口气觉得自己迎来了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刻，他往虚掩着的门口看了一眼，然后突然改变方针对谢燮半撒着娇说：“老三啊，算我求你了，咱俩从上学开始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你就真忍心放我一个人在这。”他就不相信了，陆斐然会眼睁睁看着谢燮自毁前程。

“是很不容易啊，所有难啃的项目都是我去的，我累了想休息啊。”谢燮表示软硬不吃。

“以后难啃的，都我去还不成么？”

“那也不成。”

“跟你混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是你们谢家的人了，岂能说抛弃就抛弃，我不同意。”

“你是谢慕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管，我不放你走，打死都不放。”齐连山作势要扑过去，谢燮及时从沙发上起身躲了过去。

门外站着的陆斐然这会也总算回过味来了，齐连山定然是已经看到了她，然后觉得气氛太凝重的话不好让她插上一脚，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既然他那边戏做的这么足，她总不好驳人面子嘛，于是她颇有气势的推门而入问道：“是不是打扰两位香艳了啊。”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谢燮推开又准备欺过来的齐连山问。

“就你们两个你侬我侬生死相随的时候啊。”

“他就是在瞎闹，你别理他。”谢燮走了过来，轻轻捏了陆斐然的鼻头，然后揽住她的肩膀往外走，随手关门时还不忘示意齐连山刚刚所谈之事暂且压后，齐连山当然非常乐意，能压到六十岁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