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普一起来的,还有黄盖、朱治、孙静、吴暻等将领。
程普朝恒阶行了一礼道:“伯绪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在朝堂做尚书郎吗?”
恒阶道:“家父新丧,我辞官赶回去。路上听闻孙文台太守罹难,所以特意赶了过来,和小将军前往襄阳向刘荆州要回孙文台太守的骸骨。”
众将领听恒阶这么一说,都别过头。
程普皱着眉头看着恒阶和程颐道:“我们派人去要过好几次,他们根本不给!于刘表那老匹夫而言,只要不归还将军的尸骨,便是对我军的一次打击,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恒阶道:“事在人为。我会和孙文台太守的尸骨一起回来,或者,一起回不来。”
孙静道:“伯绪,你——”
恒阶道:“诸位不用惋惜,我和小将军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程普又看向程颐,眼眶通红道:“扬希,都是我们不中用。你一再提醒过我们,我们却还是没有听从你的劝告。如果我们牢记你的劝告,将军就不会有此大难。如今,你都走了,还要回来——”
朱治、黄盖等人都落下泪来。
程普仰天哀嚎道:“此次将军落难,我们连他的骸骨都无法要回来,实在是该自裁以谢罪了!”
程颐道:“事情已经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先要回将军的尸骨,然后将将军的尸骨运回去安葬,再做打算。”
目光扫过襄阳城城墙上,只见士兵来回穿梭,一脸警惕的模样,程颐眼珠子一转,对程普道:“营地里有棺材没有?”
“棺材?”程普不解道。
程颐道:“给我准备两副棺材,我和伯绪先生各自一副。此次若要不回将军的尸骨,我们就去九泉之下见将军。”
“扬希!”程普失声道。
黄盖策马上来,急道:“扬希,你别胡来!你不是说过,你还小,你家里就你一个,你还没成亲,还没传承香火,不会死的吗?你别去了!此次某和伯绪先生过去,你日子还长着,切——”
孙静也泪流满面道:“扬希,你这孩子,千万别犯糊涂!将军若是知道你这么做,他会恨死我们的!”
“我已经决定了,谁也别再劝了。”程颐脸色一沉,看向程普道,“我现在就要,别磨磨唧唧的!将军尸骨一日没有要到,他的英魂就无法安息。”
程普摇了摇头道:“扬希,你不准去!其他任何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就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
程颐冷然一笑道:“所以,你觉得我没有棺材不能去了是不是?我没有棺材,我也一样会去!我要棺材,只是想告诉刘表,我的决心!”
说着,两腿一夹马肚,对恒阶道:“伯绪先生,我们走!”
程普见程颐和恒阶真的继续朝着襄阳城离开,就要去拉程颐的缰绳,程颐一枪刺了过来。
枪刃擦着程普的脸颊而过,带起一丝鲜血。
程普骇了一跳。
“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程颐阴厉道。
程普抹了一把脸颊伤口的鲜血,终究是低下头,沙哑着声音道:“来人,给扬希和伯绪先生准备两副棺材!”
一个将领飞奔回营地。
不一会儿,八个士卒抬着两副棺材上来。
程颐驱马过去,就要抱走棺材。
八个士卒齐齐跪下道:“愿同将军一起赴死!愿同将军一起赴死!愿同将军一起赴死!”
程颐点了点头,道:“好!一起走吧!”
朝程普、黄盖等人行了一礼,程颐走在最前面,恒阶走在其后,八个士卒抬着两副棺材走在后面。
一行人来到襄阳城下。
城墙上,弓箭手挽弓搭箭,将箭头对准程颐和恒阶等人。
那架势,似乎随时要将几人射成筛子!
程颐仰起头,朝城墙上行了一礼,大声道:“我乃程颐字扬希!”
恒阶高声道:“恒阶伯绪!”
两人齐齐道:“特来迎回孙文台将军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