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汉一路踢踹过来,队伍前面的八十多人,竟无一人能禁得住他一腿,众人就像滚地葫芦般滚倒了一地。
“废物”“怂货”“软蛋”…
巨汉口中不时发出喝骂,但无人敢起反抗的心思,也没人胆敢躲闪,都怕这巨汉勃然发怒,兴起又多赏一脚,那就真呜呼哀哉了。
储笑左手边的那位汉子,被前面那些人的惨状吓得面无血色,他转头对储笑说道:“萧兄弟,这教头的脚太重,我怕是当不得。万一有个好歹,你可否帮我去同福里告诉我娘一声,就说孩儿不能给她尽孝了。”
此刻已化名为‘萧楚’的储笑瞧了眼身旁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见他吓得嘴唇都在直打哆嗦,便道:“无妨,苏兄,你瞧前面那几个瘦得像麻杆的汉子都能挨上两脚,凭你这体格,等闲三五脚,谅来还是能挨得下的。”
苏姓汉子哭丧着脸道:“挨不得,挨不得,我这只是虚胖,却是中看不中用。萧兄弟,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被教头听到,若他真来个三五脚,我怕是就要完犊子了。”
不一会,便已轮到了这个叫苏七的汉子挨踹,他连忙屏住一口气,脸憋的通红,就等着挨教头一脚。
那巨汉也不废话,随起一脚便踹了上来,可是这脚还未沾身,苏七却已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捧着肚子滚倒在了地上。
巨汉立时被这举动给逗乐了,他嘴角挂笑,便是三脚狠踹了上去。
苏七霎时叫得比杀猪还要凄厉,鼻涕眼泪都一齐流了下来,那副惨状真可谓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不过储笑听其喊叫声中气十足,便知道他其实并无大碍。
接下来,便轮到了储笑。
站在储笑身前的这个巨汉身高足有十尺有余,铁塔一般的身躯内似蕴含着一头蛮象之力,气势迫人十足。
尤其是此刻,巨汉用满含煞气的目光凝视过来,令储笑感觉,他似乎是被一头凶猛恶兽给盯上了。
任垣心底暗暗有些诧异,眼前这短发小子见到他来,却无甚惧色,表现与先前那些新丁有些不同。
“不过,八成就是个愣头青罢了,那些久经摔打的老兵油子,尚且经不住我一脚,等会我这一脚下去,这厮怕是就要哭爹喊娘了。”
任垣心念一动,右脚便携着一股恶风,朝着眼前的小子猛踹了过去。
“嘭!”
一声像似擂动牛皮大鼓的响声传出,那小子向后猛退却了三步,可是他人却并没有跌倒,反而稳稳地站在了那里。
而任垣铁塔一般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下一瞬,竟不自觉地往后小退了半步。
空地附近霎时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
不说未轮到的新丁们看得目瞪口呆,老兵们也俱都张大了嘴,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模样看着场中的两人,满脸俱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任教头是谁,那可是军中有名的大力士,人送诨号“搬山客”的强横人物,以一身“撼山九段功”七段的修为,威震荒塞十八府六十二州八十万屯军,号称西北相扑无对。
当年任教头曾经一脚,便将一头近逾千斤、野性大发的白蹄巨角牛踹翻在地。
眼前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当得起任教头的一脚而不倒?
百夫长谢君石也悚然动了容,他暗思任垣刚才虽然未出全力,但那一脚也绝不是等闲可以接下,这小子若不是天赋异禀,那就是内外功都有了一定的火候。
任垣更是大为诧异,想不到眼前这小子竟然真能挨得住他一脚,而且那一脚触碰到这小子胸腹时,其身上竟像是涂了油一般,诡异地一滑,令他的腿劲霎时失去了准头,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路数。
任垣喝道:“好小子,原来是深藏不露,倒是我看走眼了,接下来便再接我下一脚吧。”
说罢,任垣提气运劲,力聚右腿,已用上了三成功力,务要一击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