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胆子都小,尤其是好看的姑娘。
只是这事还是应该要说的。
“主任,我想说的是唐尧的事……”
“唐尧啊?他哪样事?”
“校长,唐尧他连续迟到好几天了……”
李采荷没有注意到前后称呼的变化。
还是有些紧张了,刘老头并不介意,这是觉得这女孩儿傻得可爱。
“你晓得唐尧家的情况?”
刘老头坐直了身子,双手撑着桌面,拧了拧脖子发出寄生咔嚓的声响,扫除了些许疲惫。似乎是觉得作者不是很舒服,刘老头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几圈,有些昏沉的双眼努力地抬了抬眼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回头来,李采荷下意识后退,刘老头苦笑说:“我又不是鬼,你莫要紧张嘛。”
说着方言的刘老头多了些难言的亲和,李采荷报以羞涩低头不好意思笑笑,忽想起正事来又将笑容压了下去,说:“我还是有点怕你。”
姑娘毫不掩饰的话语下,刘老头哽塞说不出话来,便只是摇头不语,想了想便又紧接着先前的话说:“唐尧是个聪明的娃儿,可惜没有投一个好胎……”
这个故事很长,从日中道日落西山,到四周空气变得紧张,李采荷觉得疲惫不堪,这世道并不怎么好,她对自己说。她是个极其乐观的女孩子,她所想象的人间疾苦与真实的饿殍遍野相差不大,然而有时候那些存在于纸面上的惨不忍睹还不如一个老头的几番言语。她自远方的城市而来,来准寻她的梦想,渗出那双纤细的手要带领这里的孩子走出山村,现在才知这是个可笑的笑话。
她忘了事如何走出去的,那个故事啊,在姑娘的心里,划了一道口子。
刘老头送她出门,便又回去躺在椅子上。如今已经不需要他做什么,这个年轻的姑娘做的很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