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唐建华一声呼唤,灰衫老人点头致意一笑,说道:“建华来了。”
“建华,你怎么才来啊。”中年人打趣着说道,唐建华歉然一笑,没有兴致与之多谈,只是说了声“龙生”便与抽旱烟的父亲唐山震问了声好。
唐山震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须发花白爱抽土烟,经由他炮制的土烟味浓而厚,却不刺吼,每次去新场卖烟他的总是第一个卖完。
他坐在那儿便有着一家之主的气质,哪怕是勾着背坐在煤油灯旁边悠悠地吐着烟雾,唐建华在他身旁仍旧是大气不敢出。
少年拘谨坐在小凳子上,时而打量推门而入的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另一边唐建德鬼鬼祟祟藏在灰衫老人对面的唐山震后面。两位老人相谈甚欢,均是面带笑意,对于唐建华的登门拜访似乎都是早有预料,唐山震他人对此并不意外,让唐建华自己找个地方坐着,继续与老人攀谈。
“刚刚你说的道士真有那么神?”唐山震吐出一口气息浓烈的烟来,顿时周遭多了一股子刺鼻的烟味,少年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忽然脑袋被一只大手拍了下,顿时哭丧着脸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神不神我不知道,有真本事倒是真的,就我们这穷嘎达里,知道老庄,知道杨朱的人,想来是没有的,我看他行事不拘一格,不像是那些个骗子一般做作,我觉得还行。”
灰衫老人想起先前河边一行偶遇,心头压抑不住兴奋,不曾想出门一趟竟是遇见高人,现在还有些后悔没有与道士多说几句。不过缘分如此,强求不得,想到此,老人也不再那么执着,倒是看开了不少。
上了年纪,总得学会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