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以前看过很多小丑的电影，他承认小丑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说出的话能深刻地揭露一些现实，甚至他说的话很有教育意义。

甚至他还崇拜过这个角色一段时间，毕竟小丑真的很拉风。

但这种崇拜，跟叶公好龙是一样的道理。

叶龙崇拜龙，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但龙真正来的时候，他却被瞎跑了。

张信也崇拜小丑，但那只是在电影里，这个人一旦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就觉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就说今天的抢劫案，小丑一共找了五个帮手，分别是剪断楼顶报警热线的、一个专门开保险库一个开校车来接人的，一个专门在大厅监视人质的和一个从保险库里运钞票到银行大厅的。

这场抢劫只要缺少了他们当中的一个，就不可能成功，但最终这些人一个都没能活着出去。

计划是这样的：开保险的杀死剪断报警热线的，运钞票的打死开保鲜库的，开校车的撞死运钞票的，最后小丑会打死开校车的，然后一个人带着六千八百万的美金，开着校车离开。

张信甚至怀疑，看守大厅的这个劫匪被银行经理打死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只要是人，在有恶的一面的时候，身上也会有善的一面。

只是有的人恶的一面更大，善的一面比较小而已。

就算是黑帮分子在枪银行的时候，也会选择保护自己的同伙，黑帮分子称其为荣耀。

但小丑身上，就连这种东西都没有。

从张信的记忆中看，杀死五名同伙只是他为恶事迹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开端，在后面他肆意杀死无辜的市民，炸掉医院，甚至准备了两艘轮船，一艘上面装满了罪犯，一艘上面装满了无辜的人，两艘船上都装满了炸药，但启动炸弹的机关却在对面的船上，只为了证明人性本恶的理论。

对于张信来说，这样的人无疑是超级恐怖的，他绝不愿意自己跟这样的人活在同一个城市。

同样能放过这样的小丑，仅仅将他关进阿卡姆当中的蝙蝠侠也是个神经病，因为一个人如果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你不杀了他，而只是将他关进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永远关住的监狱里。

那不叫惩罚，那叫训练。

哥谭市的犯罪行为为什么屡禁不止？而且这些犯罪分子的智商一个比一个高？

他们并非天生如此厉害，而是受到了蝙蝠侠全力以赴的“训练”。

当然现在说这个有些离题了。

很快张信就听到了几声微弱的枪响，显然劫匪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按照小丑的计划互相残杀。

他继续躲在桌子后面，静静地等待着。

忽然，轰然爆响，一辆橘色的校车冲破了大厅的外墙，将这位文化的劫匪撞飞，当场死得不能再死了。

巨大的声响让人质们趴得更低了。

这时候从校车上下来一个同样穿着天蓝色衣服，戴着面具的劫匪，他手脚麻利地把七个包里的五个搬上了车。

在搬运这些装满钱的挎包的时候，他问道：“其他人呢？”

回应他的是小丑毫不留情的枪击，至此参与此次劫案的劫匪只剩下了小丑一个。

张信以前看小说，看到一些伟大的帝王毫不留情地杀死自己的左膀右臂，让自己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他总是觉得那不够真实，如今看到小丑亲自将自己变成一个势单力孤的孤家寡人，他这才知道世上的人形形色色，真是什么样的神经病都有。

他悄悄抬起头看着小丑的背影，发现跟自己在公园里见到的那位身形极为相似。

小丑把最后两挎包的钱扔上了校车，正要上车，刚刚被一梭子子弹打倒在地上的那个银行经理醒了。

当他看到劫匪只剩下一个的时候，他露出了嘲弄的表情。

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策划了劫案的小丑，所以自以为是地道：“哈，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

“找你们来干这一票人，肯定也会杀了你的。”

“以前的劫匪至少还有最基本的荣誉感，他们至少不会随意枪杀同伴，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信仰可言……”

已经把所有的挎包都装好，快要爬上校车的小丑回过头来，缓缓走到了银行经理的面前，脱下了自己的小丑面具。

令银行经理毛骨悚然的是，小丑面具的下面，也是一张小丑的脸。

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红红的鼻子，下面还有红得过分了的，不知是唇膏还是人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