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也是一个小女人，一个遇到强大到无可与之匹敌的敌人，一丝鲜血顺着烟秋蝶殷红的嘴唇向外流出，眼神空洞，往日的骄傲随着这一战被狠狠击碎，此刻显得弱小而无助。

江流抓起衣袖，为烟秋蝶细细擦拭嘴角的鲜红，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无从开口，只得是哀叹一声，似乎是在祭奠过往的岁月，闭上眼睛，一把将烟秋蝶搂入怀中。

江流却是没有看见，烟秋蝶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此刻严不闲不得不感叹，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严不闲识相的没有打扰两人，而是思考如何才能拿回血书，那马广泰，极有可能就是猪戒，但是猪戒为何要拿江流的血书呢，这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即使是不想取经，这血书也不会影响大局啊。

看着两人还抱在一起，严不闲终究还是放弃了打扰的意图，悄悄离开了凤鸣院，向夜府奔去，虽然现在已经不必巡逻了，但是猎杀，可是他一向喜欢的活动。

只是现在需要捕捉活的灵源，严不闲自身的发展就会变慢，毕竟以后的猎物他不能全部吸收，只能在保住猎物性命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吞噬。

长安城的夜晚一如之前，平静中偶尔夹杂着几声热闹，随着长安城内的妖物逐渐减少，这夹杂的热闹之声也越来越多。

严不闲甚至还看见街道旁有一个老大爷在卖着纸人，纸人被老人家整齐的摆放在地摊之上，偶尔一阵风吹来，纸人被吹起，发出飒飒之声。

“老人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收摊儿？”严不闲靠近老人家，疑惑地问道，毕竟这个时间，已经很少有人在街上了，这老人家现在还不收摊儿，很是奇怪。

严不闲细细观看着这个老人家，老人家可以说是骨瘦如柴，脸上满是风皱纹，满是岁月在脸上留下的风霜，眼睛很小，分不清是眯着眼还是眼睛本就是如此小。

老人家半倚着躺坐在地上，一条腿伸得笔直，另一条腿半曲着，一只手放在膝盖上，食指轻轻敲打着膝盖。

听见严不闲的问话，老人家轻轻瞄了一眼，说道：“死的五十两，活的一百两。”

这句话倒是勾起了严不闲的兴趣，“这死的和活的有何区别？”

“没有区别，活的他养你，死的你养他。”老人家轻描淡显的说了一句，但是这句话却是很耐人寻味。

“活的和死的我各来一个。”严不闲对老人家的这两种都非常感兴趣，从袖袋中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递给老人家。

老人家却是连手都没抬，“黄金，不是银子。”

严不闲看了看袖带中的剩的不多的财产，只能是摇了摇头，“您这纸人，我买不起，您还是快些收摊儿回家吧。”

“不了，我这纸人，喜欢在晚上吹吹风。”说完，老人家躺了下去，假寐起来，不想再搭理严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