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下纳闷,却听床前雕像般的三花说了一句话,于是松了口气,没有死就好。
三花说:“死了,死了……”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嘛?”白狐溪奇怪地走到三花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蛊师侧睡的身子已经被扳成了平躺的姿势。
一张五十多岁的微微泛黑的脸庞长相普通,此刻那张脸上正七窍流血,两只眼珠不知所踪,下巴被强力扳得脱了臼大张着无法合上,舌苔发黑,胸膛凹陷,惨不忍睹。
白狐溪想伸手去察看,却被三花猛然出声喝止:“有毒,不要碰。”
说罢慢慢转过身子,白狐溪瞧见三花脸上有清气与黑气流转,难怪先前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原来一直在用内力将在蛊师身上所中的尸毒逼出来。
“我们被人算计了,走!”
二人越过窗,正要出簌离殿,白狐溪突然心中一阵心悸,便已经听到空中飞箭破风当胸而来,那箭势如夜枭尖利着嗓音呼啸而来,那箭只为穿透白狐溪的心脏而来。
白狐溪瞳孔在瞬息间收缩,似乎连心跳也漏了半拍,眼看飞箭像钟馗的钩子般就要钩走他的生命,带走他的灵魂,在这一瞬间心中只剩下了恐惧,突然有一股强力将自己撞开,三花公子连朝语面色铁青,重重哼了一声,满脸煞气全无平时的音容笑貌,瞬息之间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西首偏殿屋檐下站着一个手握长弓的魁梧汉子,心中陡惊,瞳孔猛然收缩,毫不犹豫地转身奔逃,刚抬步便猛然发觉自己的咽喉已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捏住。
那只手的主人常以文人公子的雅量自居,此刻却像是一只海东青,一只比刚刚射出去的那支夜枭般的利箭还要凶猛的海东青。
“是五毒让你动手的?”怒极。
手握长弓的汉子咬牙不言,身子已被提到了半空。
“你和蛊师住了这么多年,要寻仇为何偏偏是今日?你在蛊师房中放了无毒却奇香的‘清幽香’,是想让我以为那是可以消人内力的‘九幽香’,很好……我确实中计了以为那是‘九幽香’,所以没有调动内力,所以一沾上蛊师的身体便中了尸毒,只是你错估了我的实力,你没想到我可以在盏茶的功夫间就解了毒。”
那汉子已经满面涨紫色却仍像一条毒蛇般凶狠地盯着白狐溪,“咔嚓”一声,三花扭断了他的脖子,将汉子的尸首像丢垃圾般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白狐溪目中有惧色,更多的则是惊色,他知道三花轻功很好内力很强,却没有想到强到了这种地步,一合之间秒杀五六丈外的五毒徒弟,五毒徒弟也很强,从他手中拿的那把长弓就能看出,非内力深厚者绝不可拉动弓弦,那支夜枭般的利箭深入墙中。
三花身影又再度鬼魅般的消失,骤然伴着风声出现在了白狐溪面前,望着少年截然不同的眼神说道:“小狐狸,是不是忽然发现你三花哥哥武功超绝,后悔拜了老头作师父想转投三花哥哥门下呀?哈哈哈!”
“嘁!好不容易在你身上发现绝顶高手的光环,没一会儿又打回原形了,绝顶高手哪像你这么不正经?”白狐溪忍不住又讥讽起三花。
三花扶起被自己撞倒在地的少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说道:“蛊师死了,杀死蛊师的也死了,你这毒看来只能找五毒本人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