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破袍袖的乃是东阳剑派门下排行第四的弟子,剑法在门中数一数二,却是由于上场前师父的叮嘱而心中压力大增,一斗起来发觉另外三个师兄弟也是个中好手,心慌之下竟不能发挥全部实力,如此被觑见了破绽便是首先败了,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向师傅走去,李文泰面色不快,骂了两句。
场中三人继续争斗,白影飘渺剑法灵动异常,赤黄影腾挪随心剑气浩然,青影犹如灵蛇攀韧竹,看起来最没有威胁,却也是最有威胁。
又斗了一炷香的功夫,白影猛然使出一招“人海缥缈”,赤黄影正与青影纠缠,眼见便有胜机,被余光不及之处刺来的一剑割破了衣袖,遗憾落场。
此刻场间便只剩下缥缈剑派吴方和竹海剑派风幸子两人。
再斗了一炷香功夫,缥缈剑派以毫厘之差惜败,竹海剑派拔得头筹,取得了第一个参加决赛的资格。
打斗过程省略,任性
场下响起一片喝彩祝贺声,竹海剑派掌门人风习傲长笑不已,眉目间颇有得色。
“风老鬼得意什么?这才第一局。”这是北边来的周游。
“看谁能笑到最后!”这是倒霉的李文泰。
“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是道心不坚,爱好书法的“玉郎”陈伯玉。
第二场抓阄开始了,风习傲看着周游掌中纸条上写的名字,皱了皱眉,说道:“不行!我这个弟子不能出场!”
另外三位掌门人闻言纷纷往那纸条上看去,上面写着三个飘逸非凡的字:白狐溪。
周游和李文泰同时说道:“咋滴就不行啦!你这弟子是瘸了还是拐了啊?怎么滴……抽到谁就是谁……难道还能让你自个挑不成?”
风习傲正在皱着眉头,闻言心中一动,说道:“我这弟子就是瘸了!昨天夜里下山的时候摔折了右腿,现在走路都费劲,怎么比试?”
陈伯玉道:“是真是假,风师兄得叫来让我们看看,真受伤了换一个也不妨。”
风习傲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已经涂了药膏,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带来让你们瞧瞧。”
说罢向南边走去,竹海剑派此行出来有七十人,站在一块也是乌压压人头一片。风习傲走到人群后面,面色生寒的站在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前,这少年和同门一般穿着玄青色长衣,腰间系着墨绿色束带,正一脸惶恐地仰头望着自己的师父。
“狐溪,你听师父的话吗?”
“嗯嗯……听!狐溪一直都听师父的话……”
“好!忍着。”
风习傲猛然一脚踢在了那少年小腿骨上,十五六岁的少年顿时闷哼一声,脸上血色瞬间消退,额头上汗珠如雨下,竟硬是咬着嘴唇忍住了钻心入骨的剧痛没有喊叫出声。
竹海剑派围在一起,外面瞧不见里面的情状。这时同门师兄弟们都是面露不忍之色,一人猛然扑向倒在地上的少年,正是方才比剑得胜的风幸子,他将少年抱住怀里,压低声音哭喊道:“爹!你为什么这么对待狐溪??他做错什么了吗!!”
风习傲面不改色,负手而立,哼道:“他错就错在天赋太弱,一点也不像是剑林七雄之一白召麟的遗子,我养了他年,到头来也只会磨剑,就算资质再平庸,年也总该有点成就了罢!可这小子呢,到头来也只是磨剑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神智已经疼的模糊不清的少年白狐溪咬着嘴唇,嗫嚅着说道:“对不起大师兄,你别怪师父,是我太过蠢笨了才让师父一再的失望……”
风习傲又哼了一声,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还不算无药可救。”说着蹲下身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倒出一颗药丸喂少年服下。
“快给他小腿上敷上药膏,伤处做得陈旧一点,不要让人看出是新伤,我先出去应付那三个家伙,弄好了马上带他出来!”
风习傲转身穿过人群,向外走去。
白狐溪心中苦楚,望了一眼大师哥风幸子,笑了笑道:“大师哥,狐溪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