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白羽叔叔又来了。”

小凌儿摇曳着小尾巴，缓缓向凌云凉游来。

一把将还未成人形的小凌儿提在手中，凌云凉哑然失笑道：“怎么你还与他熟络上了，径自就唤他叔叔？”

小凌儿眼珠子转了转，语气调皮地道：“是白羽叔叔让孩儿唤他叔叔的，爹爹若是不信，待他进来可以询证一番。”

语罢，天上已经飞来展着白翅的白羽，落地正要收羽毛时，小凌儿一个飞身，小小的蛇身已然凌空跃至白羽的白翅之上。

“白羽叔叔，小凌儿也想同你一般长着翅膀，想飞去哪儿就飞去哪儿。”

凌云凉不觉摇了摇头，心里醋意大发，自己亲手抚养了一年的孩儿竟然与外人如此亲近！

心中虽然不是滋味儿，面上却还是同往日一般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之色。

白羽对凌云凉的内心变化毫无察觉，只与小凌儿嬉闹道：“下次白叔叔给你带对儿小翅膀来，按在你背上，你就成了这世上唯一的小飞蛇。”

小凌儿顿时欣喜若狂，大声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长翅膀在天上飞吗？”

“好了，不要再胡闹了！你再哄骗我孩儿，休怪我不客气。”凌云凉的目光盯得白羽尴尬不已。

小凌儿小脑袋十分灵光，自然懂得父亲的意思，于是耸拉着小脑袋又失望地回到了凌云凉的怀里。

白羽也正经了神色，说道：“如今妖王蚩厉不在，龙冼欲做妖王，不论他们谁做妖王，结果都是一统人妖两界，人界终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我看你对人类尚有怜悯之心，何不如与我联手，阻止妖界统治人界。”

凌云凉默不作声，心里却对白羽多了一份打量。

他没猜错的话，白羽便是那负了红拂公主的羽族王子。红拂公主说他在人妖大战爆发后翻脸回妖界，如今看来白羽却心系人界，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羽族是妖界三大族之一，你为何要帮助人界？”

只听白羽极轻的声音传来：“自然是本王子是性情中人，见不得人间疾苦。”

凌云凉精确捕捉到了白羽片刻的目光闪烁，浓眉上扬，说道：“我看未必吧！不说你可查出杀死那一老一少的凶手，就冲你这毫无诚意的态度，我也绝不会与你联手。”

白羽心下一急，急忙说道：“你还真是观察入微，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拾起桌上一杯茶，继续说道：“我媳妇儿就是人界头领红拂，我总不能与她为敌吧？”

“据我所知，红拂公主似乎恨极了你。”

白羽忽然神色暗淡下来，脸上不再有方才的神气，眼眶中隐隐有些湿气。

良久，方才说道：“实不相瞒，她确实恨极了我。三年前我正与阿红诗情画意，纵情山水之间，人妖大战的消息突如其来，人类被妖怪统治已成定局，我劝她与我走，可保她一辈子平平安安。她却要留下护她的子民，我一气之下便回了羽族。”

凌云凉沉思片刻，说道：“这不足以让一个女子如此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