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乌姆用尽全力跑起来活像一头表演杂技的狗熊,他举起背后挂着的盾牌猛得向前扑去,好歹是敢在了黑沙之前把普拉按在了他巨大圆形盾牌的保护之下。
“你干什么啊,这地上脏死了……”普拉的抱怨声在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黑沙冒出来后戛然而止。
“抱歉,我一时心急。”乌姆小心翼翼地把普拉扶起来,轻轻拍去她黑色修身长套衫上的尘土。
他们终于见识到了黑沙的真面貌,不是钻人影子的那些黑雾,也不是被黑沙侵占或是污染的那些村民。而是浑身沾满黑泥和畸形容貌眼球,头部却只有两个深陷的空洞眼窝和长着血盆大嘴的怪物。
乌姆拔出腰间的长弯刀,用力向前踏了一步斩向那只冲过来的黑沙,但这怪物的后半身立刻化作影子,以一个奇异的角度转弯避开斩击,却撞上来乌姆迎面撞来的盾牌。
一只尚且可以这么对付,但当越来越多的黑沙加入战斗,乌姆的笨拙的重型弯刀和盾牌根本无法有效地砍到这些怪物。
乌姆只好改变策略,他举起附上普拉神术火焰的圆盾,站在原地扭转方向等着几只不长眼的黑沙撞上门来。这对情侣经常耍这种把戏,但这一次却只奏效了几次,行踪诡谲的黑沙很快就学会避开盾牌从乌姆的背后进攻。
即使乌姆皮糙肉厚又穿着锁子甲,但也经不起十几只黑沙反复冲撞的折腾。他开始忙乱地挥动着手上的刀与盾,可是他越是着急,被黑沙攻击的次数就越多。
一个疏忽,乌姆又一次被黑沙撞了一下腘窝,他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就当场跪在地下。
乌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虽然黑沙的进攻让他几乎没有喘气的机会,但他始终咬紧牙关牢牢地将瑟瑟发抖地普拉守在怀里。
又一只黑沙绕了一圈直冲乌莱面门,乌莱头晕目眩地摇了几步,又用握着弯刀的那只手的手肘抹了抹流出来的鼻血。
“乌姆,你没事吧。”普拉尖锐地声音带着哭腔。
乌姆闷哼了一声作为回答,手中的盾牌却将普拉挡得更加严实了、
“法师你在等什么,快出手啊!”普拉着急地转过头,朝后面的法师大喊道。
看清艾萨克到底在做什么之后,普拉睁大了眼睛。她惊讶地发现法师的法杖顶端正在缓缓凝聚第个术环,每一个术环间复杂又密集的联系让普拉看得有些眼酸,但她清楚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环法术。
他才几岁?这个有着一头漂亮浅金发头发的年轻人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却已经能达到大多数法师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虽说法师的意义不仅仅存在于他们能施放多强的法术,但这无疑是最直观的判断法师强弱的一种手段。普拉不久前还听到有关纳克希克斯学院法师质量每况愈下的传言,但是这位年轻法师让她在心中对此谣言打了个问号。
艾萨克屏息凝神,终于将第个术环构造完毕。当第个术环闭合的那一刹那,普拉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寂静无声,然后就是刺骨的仿佛把时间都能冻住的寒冷。坚硬的冰从艾萨克的法杖那里开始绽放,在空中像一棵老树那样分成无数枝干疯狂地生长,准确无误地抓住每一只想要逃跑的黑沙将他们冰封。在透明的寒冰中,黑沙们逃跑的动作被定格,这些黑沙在艾萨克的法术下彻底的失去了虚渊怪物的尊严。在一声冰晶碎裂的声音结束后,怪物们化作碎冰落在地上,时间和感官又重新动了起来。
“浪费法力。”普拉刁钻地评价,她心疼地用神术帮乌姆脸上的青紫消肿,不满地说道:“要是你早点出手用些小法术,乌姆也不至于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