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亭旁,争论不休的氛围突然安静,喇叭嘴里传不出一个字调,竹家爷爷是心绪难平,竹峰是无话可说。
通话蝇是转溜着眼睛望向别处,枯燥乏味的等待是它最厌烦的沉默,有话就说,无事就散,没有必要这么互相等待。
等湖风再起,它再也受不了这种无言以对的尴尬,叭叭叭地对着竹峰开始催促。
它不懂竹峰为何要想的那么复杂,只要实力够强悍,又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呢,何必想来想去,费脑子。
竹峰终究是在自己喇叭虫的催促之下,不阴不阳地说起了话,话语却是无奈又悲哀。
“所以你就想要靠你的孙子来实现吗?用君儿的命去赌一场他能走多高的危局,你可真是忍心?”
老爷没有直接回答他,他看着山水夜色,眼神如夜水般冰凉,可那微微颤抖并深陷竹皮的手久久没有从湖亭栏杆上放下。
等他再次说话,月亮却是被阴云偷偷地遮住,喇叭蝇无聊地打着哈欠。
“君儿具体怎么样了?”
“一直昏迷没有醒来,也许一直都不会醒来,其实,这也挺好。”
竹家老爷子听着笑了一声,跟着应和着道:“是啊,也许就这么躺下去也挺好,不用再面对着诡谲的世界。”
说完又话锋一转,带着牙齿摩擦的声音又低沉地说起一段话。
“不过,我相信他会醒过来的,他是我竹家的儿孙。”
竹峰一听嘴角轻蔑一笑,自家老头从他小时候开始就和他不断说着这些,然后呢,又能得到了什么呢?
“哪有如何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小小的竹家又算得了什么?”
“哼,白虫师的懦弱。我们黑虫师只相信人定胜天。”
老爷子对白虫师有点排斥和鄙夷,他很不喜欢他们哪种看破红尘,希望得到上天怜悯的乞讨样。
“你看看你们白虫师都做什么,害怕诅咒放跑了阴虫害死一大片无辜者,又引起虫灾将所在的猎虫小队害的只回来了一个,这就是你们白虫师所谓的与天相合。笑话!”
竹峰听着话,慢慢转过身子背着窗光,神情恍惚,看来这一段时间虫师会又出了大事了。
“你们白虫师这一次算是处境更加尴尬了,大多的黑虫师都对你们口诛笔伐,我想很快白虫师的未来就会盖棺定论了,你们会被历史所掩盖掉的。”
老爷子看着对面久久不答,也懒得猜他在想什么,白虫师很难再过这一劫难了。连续两次的错误,它给黑虫师一脉带来了太大的冲击,凭白虫师一脉那薄弱的人力,基本上是没有抵抗的希望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竹峰脸色阴郁,他虽然不清楚其中关节,但是对于江湖那一套还是了解甚深的,他清楚这其中有世家的身影在里面推波助澜,而且还不少。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白虫师的名声已经臭了,虫师会也禁止白虫师进入猎虫小队了,你们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