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准备要拍的剧本吗?”
诺兰坐在贾易的对面,手上拿着一摞A4纸,仔细的看了一遍。
“差不多,还在改编当中,有些细节一直没有完善好。”
诺兰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的疑惑,在他看来这个剧本已经很不错了,严丝合缝逻辑缜密,如果拍摄上不出什么大问题,是一个靠近优秀的作品。
“你在担心什么?”
“受众问题,不瞒你说,这个剧本的灵感和大面积的篇幅都出自西班牙编剧之手,但是现在要面临的是国内的观众,总是改的不太满意。”
“不知道怎么改?”
“我其实学过很长时间的编剧,也基本改完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把它拍摄出来,总感觉缺少些激情。”
诺兰露出了一丝苦笑说:“其实你还真的问错人了,我不太会拍改编剧本,一般来说我的电影都是由一个主题,或者一个思想而来的,如果让我拍摄一个系列片或者一部已经写好的剧本,我基本上会进行翻天覆地的大改,改成我的模样,我才能把它拍出来,所以我的电影不能叫改编,叫换头更合适。”
诺兰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的作品,继续说道:
“不知道你理不理解一件事情,电影其实是导演的泥塑,你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全取决于你,但是你心中一定要有个雏形,否则它呈现出来的会远超你的预期,而这个预期有可能是你的下限。”
“我看过你的剧本,很爽很悬疑的剧情片,如果你不满意,说明它并不是按照你心中的雏形打造的,是吗?”
贾易和诺兰中间有一张精致古朴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两倍咖啡和一些点心。
系统说这是精品课堂,其实更像是茶话会。
诺兰不是老师,他只是以谈话的方式告诉贾易一些经验之道。
诺兰说的很对,贾易的确是对这个剧本有些不满意,仅仅是他自己不满意而已,无论是亲自操刀的刘一北,还是名存实亡的导演吴起,或者主动加入的演员斯琴方雅都认为这是个好剧本。
只有贾易认为,这个剧本不太好。
咖啡的香味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那种浓郁,贾易思考了一下诺兰的话,回道:
“如果心中没有雏形呢?”
照抄的剧本哪来的雏形?
贾易知道诺兰说的这个雏形,其实就是导演想要表达的道理或是言论。
这部电影完全没有贾易的任何想表达的事物。
在系统给与的10个导演中,虽然他们都来自不同的类型,但是都有同样一种共性,那就是‘他们用电影讲出了内涵,并且被观众看到了’。
“没有雏形就造一个雏形,比如人性冲突,社会事实,或者历史遗留问题,甚至是那些不能说的政治隐喻,都可以成为你电影的雏形。”
“创造一个雏形很简单,社会上有很多的素材可供你选择,难的是你怎么把他表达出来。”
“如果你现在没有灵感,那咱们就出去找找灵感吧。”
贾易愣了一下,“出去?”
还能出去吗?
在贾易愣神的一刹那,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身前的桌子已经消失,休闲躺椅换成了绿色布包裹的硬质板凳上,左手边是一扇敞开的窗户,一丝海腥味钻入贾易的鼻孔中。
“是海。”
行驶在海上的火车。
“这里是斯里兰卡?”
贾易问向远远站在车厢门口的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