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之际，已经到了。乖离有些踌躇的爬上二楼站在门口。

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乖离想了一下，掏出钥匙串开始一个一个试，很顺利，刚刚试到第二把，啪嗒一声，门开了。

屋里没开灯，一片昏暗，进门是一个鞋柜，被整个拉倒在地上，点缀着珍珠的白色小高跟，两双有着黑色蝴蝶结的小皮鞋，还有双带着很可爱的小棉拖或正或反四散在地上，小高跟上的白色珍珠已经支离破碎。

乖离沉默着，走向乱糟糟的客厅，屋子不小，可以看出余家条件不错，但是此时明显显得很是冷清，没有人气。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很是刺眼，一家三口笑的很是和谐，但是乖离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我是你们女儿的救命恩人懂吧？看我干啥？”乖离甩了甩头，不再观察，闷头往卧室走去，“我就一路人，撑死了也就是救的不及时，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明显属于余依依的粉色房间门没关，没人。乖离轻轻推开了对面属于余家父母的卧室门，透过门缝，看到了一个女孩。

是余依依，找到了。

这个穿着病号服的瘦弱女孩就靠在床头，头发胡乱的两边劈着，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放在被子里警惕的看着门口，脸色很苍白。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药味，垃圾桶里是一次性的换药包。

“是护工阿姨吗？”这是乖离第一次能到余依依的声音，像是扶风的弱柳，染血的幼羚，柔和而沙哑。

“是我。”乖离慢慢推开门，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女该腿的位置——被子下，没有一点高度。

迎面而来的是一部旋转着的手机，他完全能躲开的，但是他在那一瞬间又迷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躲，就如一月前，刚刚降临时，他在燃烧的车外，犹豫的十几秒。他最终还是硬生生受了这一下。砸的乖离一阵头晕眼花，他的灵魂还没稳定，这一手机乖离几乎怀疑自己会被砸的灵魂出窍。

乖离沉默着，很想发火，但是看着满脸泪痕的余依依看着空荡荡的被子，他忍了下来。他抹了一把额头，擦出一点血迹说道：

“抱歉。”

这一身抱歉似乎又激起了什么，本以为眼泪流干的余依依把被子往头上一盖。

屋子突然变得更安静了，只留下被子下微微的颤抖。良久，余依依把头伸出来，没有流泪了，只是眼眶很红，这次的语气很平静，“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看到你。”

“你自己不行。”

“我请了保姆刚走，过两天会有亲戚过来接我”

“。。好，走之前还有什么想干的吗？”

“想你去死，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余依依声音冷的发颤，看着沉默的乖离，胳膊横遮住眼睛，”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说完又是一个杯子扔过来，这次没扔到，砰一声砸在地上。

哇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凭什么偿命？乖离觉得自己很难，不过看着没有腿部的女孩，倒也是真生不起气来。

“我收拾一下屋子。”乖离直接走出卧室，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承认余依依长得很好看，还蛮符合他审美的，但是舔归舔，要命就算了，好在过几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