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眼鹅黄轻纱后婀娜的身影,苏服白收回目光,双手自然下垂,眼皮耷拉着。
“说完了?”
“别人如何诊断病情,开的什么药方,治疗的结果,都与我无关。”
“如今云妃娘娘躺在床上无力动弹,说明病没有治好,治不好病,只有一个原因,给娘娘看病的都是庸医。”
“我师父曾说过,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除此之外都不是问题。”
“陛下和娘娘都是富贵之人,任何病都能治愈。”
都听完了,他们还能从自己脑子里扣出去?
苏服白说的越狂妄,他们反而越相信。
万一真的没办法,借口需要时间思考治疗方案,拖延时间,往好处想,以拖待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往坏处想,好歹多活几天。
“……诊脉。”
隔着鹅黄轻纱,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天生如此,娇滴滴又柔柔弱弱,钻到心里,浑身发痒发酥。
药香女子正要上前,月儿姑娘抢先一步,肉呼呼的小手将鹅黄轻纱撩开些许,向床的内侧推了推,露出云妃的左手。
五指、手腕纤细,肌肤娇嫩白皙。
右手搭上云妃的手腕,皮肤绵软却不松弛,柔弱无骨。
身娇体柔,不用推,她现在就倒着。
肝:都别睡了,赶紧起来陪我打马吊,不然立刻把元气还清
心:实在是扛不住了,等下次再吃人参,一定还你元气
肺、脾、肾:我也是
约莫七八分钟,苏服白收回手。
月儿姑娘立刻将云妃皓白的手腕塞回薄被中,动作轻柔,却还是引来一阵柔弱的哼哼。
云葳蕤的身体确实弱到不行,即便有人参之类滋补的药物吊命,也活不了多久。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五脏,云妃喜欢打马吊,经常熬夜不睡,她的五脏也迷上了。
心肝脾肺肾在肚子里打麻将,多么诡异的设定,面对掉脑袋的威胁,苏服白不得不接受,而且是很愉悦的接受。
打麻将算什么,我的心脏还准备“辞官归隐”。
苏服白收回的右手顺势搭上自己的手腕,“听”了片刻,稍稍安心。
其余四位正在劝说心脏,看样子能稳住一段时间。
不知道云霄花在什么地方,我有没有机会接触。
听月儿姑娘五脏所说,它们都喜欢云霄花,或许能以此安抚心脏。
安抚自己的心脏,穿越党还有比我更悲剧的吗?
“我姐姐得的什么病,为什么那帮庸医总也治不好,是诊断的病情不对,还是治疗的方法不对?”
云天护如刀劈斧凿的脸上显露急切,抓住苏服白的肩膀,力量之大,几乎把他的骨头捏碎。
彼汝娘之。
苏服白嘴角抽搐,推开他的手,“他们诊断的病情大致上没错,治疗的方法……这位姑娘采用枯木草的思路很不错,只是少了些东西。”
指了指药香女子。
药香女子低垂的脑袋扬起,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上有泪痕,见他真的指着自己,脸上洋溢出喜悦,泪水涌的更多。